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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近来同床共枕,陛下瞧我的眼神也没有那般犀利或夹着嘲讽,顶多是在我身上多停留两眼,就移到别处去了。
至于是讨厌,还是欢喜,我也不想去猜。
上朝之前,他同我说,「今日去赴宴,穿那件红袄。」
陛下还记得我有一件红袄?
「听见了没?」他语气有些沉。
我赶忙应了下来,「明白了。」
伴君如伴虎,此话果然不假。
那件红袄子款式还算新颖,但不太适合去赴宴。
归根结底就是太厚了,穿上去瞧着像是一个冰糖球,实在不适合我去出风头嘛。
陛下显然是对他的威慑力不够自信,非要等我换好衣服之后,才扭头去上朝。
春桃和我立在门槛处,一同目送着他高大的身影,没入风雪里。
她小声地说,「陛下对娘娘就是贴心呢,奴婢可是听闻,陛下鲜少在后宫留宿的。」
奴婢们多爱说些哄主子开心的话,我虽不太相信,但听着也觉着悦耳,便赏了她些物件。
她到底是有些得意忘形,就说,从未侍奉过娘娘这般娴静的主儿,倒是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呢。
这话一说,她也知道不妥,忙后怕地往我看来。
刚想请罪,却见我神色全无波动,便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传闻是怎么传的?
反正是凶神恶煞,吃人性命。
若非为了几个晌银,只怕这些奴婢也不敢靠我太近。
我自知身负煞气,所有的恩宠,不过是我爹拼了心血换来的。
我既受着,又哪敢再生恼怒之心呢。
百花宴上没有多少花卉,但各宫的娘娘跟不怕冷似的,穿的全是窄腰小袄,将曲线勾勒的妖娆婀娜,倒比花还要艳丽。
宴上落座的人显然是在等我这位灾星大驾光临,可她们看见我这灾星,既不如传闻中的横眉怒目,也不是众人口中的刁钻跋扈——
反倒像是一颗笨重臃肿的果子,不免都露出几分失望庆幸的模样。
至少单看我这相貌,就不太像是能够顷刻间杀人的主儿。
但让她们掉以轻心的可不是我的模样,而是我前些天坠湖的喜讯。
宫里没传我是自戕,反倒是说我这灾星在紫微星的威慑下也得低头,险些把自己克死。
经此一传,大家便觉着我这灾星也不过如此,反正是硬不过皇帝。
这不,我刚坐下,就瞧见一位面容清丽的娘娘,和和气气地坐在我的身侧。
我认识她,是陛下登基第二年抬进宫的妃子,户部尚书之女静妃。
「这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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