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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她和飞章就要撑起这个破败不堪的朝堂了。
长歌看着满树金桂,伸手想接住窗台上簌簌下落的桂花,一股强大的撕扯力突然将她扯出身体,飘向宫门外。
她大惊!
宫门外是尚未走远的帝王车辇。
她犹如一抹游魂不由自主地飘进车辇内。
秋墨衍脸色苍白地靠坐在车内,眉眼是她从未见过的沉郁,似乎看不见她。随行的内侍低声问道:“御医说,您的身体只要小心调养即可,您为何要对外谎称病重,让五帝姬监国?老奴实在是不懂。您就不担心殿下斗不过摄政王吗?”
秋墨衍眼底隐藏着一丝疯狂,眉眼深沉地说道:“这天下本不是我所愿,小五想要,给她就好。至于萧霁,他们萧家到底是世代清贵的文臣,萧霁纵然心狠手辣,骨子里还是有着萧家风骨的,他不杀妇孺。
这场博弈中,小五会占上风。
等小五杀了萧霁,我们再从行宫回来。”
内侍压低声音,惊喜道:“所以陛下才会兵行险招,用一个宫女和深埋的棋子,逼殿下和摄政王反目?陛下高明。”
秋墨衍目光陡然深沉了几分,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满是杀意。
内侍瑟瑟发抖地低下头。
长歌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靠坐在软枕上的秋墨衍,宫女、深埋的棋子,刺杀一事是秋墨衍设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分化她和萧霁?
好深的心思,好毒的计谋,这么多年她一直将这笔债算在萧霁头上,纵然后来萧霁对她百般隐忍,她都无动于衷,没有想到真正布局的人,是秋墨衍。
“只有这样,小五才会走到我身边来,你说,小五会怪朕心狠吗?”
内侍将头压的更低,低低说道:“五殿下不会怪陛下的,你们可是血脉至亲啊。”
“血脉至亲!”秋墨衍脸色越发苍白,古怪一笑,喃喃自语,“是呀,是血脉至亲。”
长歌心口发冷,愤怒地想掀翻车辇内燃烧的香鼎,结果看到自己的手透明无实质,穿过香鼎,带起一阵风。
“起风了吗?”秋墨衍疑惑地问道,剧烈地咳嗽起来。
“陛下保重龙体。”
巨大的撕扯力继续袭来,长歌脚下一空,陡然从梦中惊醒过来,身子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瞳孔幽深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卧室内安静的能听到她的喘息声,一个惊悚且不可思议的念头划过心头,她愤怒地去掀车辇内的香鼎,秋墨衍却感受到了带起的那股风?
难道这些从来就不是梦?
而是她真实的在梦里穿回到了自己身上?
大盛朝还没有湮灭?真实地活在另一个时空里?
长歌心头涌上一股刺痛和喜悦,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觉得前路漫漫,不仅仅是黑暗,她还能在梦里看到家的方向。
如果她的推断是正确的,梦境是根据时间线来的,那么不久之后,她就会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自己。
绝不原谅!
想到秋墨衍竟然设局刺杀她,栽赃萧霁,导致她后来跟萧霁水火不容,长歌心里就止不住地冷笑。
也许前世的很多事情都是一叶障目,这一世她以局外人的身份,也许会看到更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因梦里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长歌再无睡意,起来打坐冥想,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一大清早杜敏就过来送餐,自打搬到帝都,长歌跟陆西泽签字离婚以后,夏嫂自然也不会过来做饭,她就只能订外卖。
杜敏见她竟然醒了,顿时惊道:“你竟然醒这么早?都不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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