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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努尔兰再说什么,古丽娜尔已经打马出发了。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雾中,努尔兰急得不行,连忙去给自己的父母说,父母都非常生气,努尔兰的阿帕说,“没有天生的笨蛋,而是他们自己变成的。
她要去就去吧,她的命交给山神吧。”
努尔兰觉得不妥,“我陪她一起去。”
努尔兰阿娜说,“那不行,现在很危险,如果一个家里,忽然失去了两个孩子,我和你阿帕怎么活呢?女儿迟早都是别人的,如果今天山神收了她,我们只当她提前出嫁了吧。”
努尔兰一时无语……
但走出帐子,看着古丽娜尔消失的方向,他还是听了古丽娜尔的话,回到帐子里照顾着叶明朗,他高烧得很厉害,努尔兰其实上过学的,初中毕业了,按道理现在已经上高中,不过呢,他不想上了,因为家里的羊群没有人管理,只靠一个即将外嫁的女儿是不行的。
努尔兰把凉的毛巾把子贴在叶明朗的头上,这时候叶明朗不知怎么忽然清醒了一会,看着努尔兰说,“兄弟,谢谢你,花朵儿呢?”
努尔兰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这样是男子汉吗?在西天山里,男子汉首先是要能保护好自己,然后保护好家人的。你自己没保护自己,连累了古丽娜尔,她已经去为你找医生了,雨还在下,很危险,万一她死了,都是你害的。”
一席话让叶明朗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整个人又清醒了不少,努力的撑着身子爬起来,“我去找她。”
“你想死吗?你这个样子,走不多远就会死在山里,你想连累她吗?”
叶明朗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无力。
比他晕倒前,从山上滚下来,控制不住身体的那会儿还无力,原来西天山真的这么可怕,原来在营地里集体生存,虽然困难,但已经是最有序最坚强最平稳的了,离开集体生活,他在山里小弱得像一只可以随时被辗死的蚂蚁。
“花朵儿……”他的身体轰然倒下,把努尔兰吓了一跳,去探他的鼻息,然后大喊,“阿帕,阿娜!快来看看他,他好像不行了!”
……
再说古丽娜尔,从本来熟悉的道路上前进,但是到了半路的时候,被一条接近三米宽的浅溪挡住。
溪水窜急,马儿到了近前不敢往水里踏。
这是天山上的雨水合着雪水一起滚下来了,是下雨天常见的现象。古丽娜尔也知道从这两三米宽的浅溪中强行通过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可如果换条路走,谁知道那条路上又有什么危险呢?
但这条小溪她是绕不过去的……
她凭借着精准的记忆,一咬牙,强行打马往小溪中而去。
马儿不情愿地嘶鸣,但还是踏入了水中,古丽娜尔在马耳朵旁边安抚,“加帕尔(像风一样快,马儿的昵称),你要信我,我让你往哪走你就往哪走,我们一定没事的。”
她轻轻地牵动马缰,掌握着马儿的方向,果然马儿似乎听话了很多,就这样踩着浅溪顺利通过。
半路上的时候,遇到了波拉特一家。
狼狈的她冷得不行,借波拉特家里烤火,并讨要些热牛奶喝,波拉特家的婆娘帕丽扎心疼地给她拿出奶茶,奶茶里还添了牛肉粒和炒熟的麦子粒儿,将她当成尊贵的客人那样热情招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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