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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在外奔波,曹宗渭都习惯睡觉也时刻警惕着,但是与贺云昭同眠的时候,他总是睡的格外香甜,有时候上衙门的日子,若不是丫鬟在外轻轻扣门,他都醒不过来。
好日子连续过了好几天,孟婉的病好了,绿芽也回来了。
贺云昭赏了绿芽几枚二两重的银裸子,抬头道:“婉姐儿吃药的银子统共花费了多少?我给你对牌,自去领了来,送去青竹院。”
绿意稍露讶异,道:“没花银子啊,不是大夫的来的头一日,夫人就让前院派人一并送来了?”
贺云昭有些纳闷,细想了一会儿,便道:“想来是我记差了,你下去吧,还回来当值。”
绿芽退下之后,贺云昭便去了一趟青竹院,见孟婉精神大好,便嘱咐道:“你才刚好,莫要贪凉,也不消出院子,多养两日才好。”
孟婉给贺云昭顺手倒了杯热茶,道:“嫂子安心,外边还刮着风,连给你请安我都没敢出去。”
贺云昭喝着茶,打发了屋里的丫鬟,一边笑一边道:“你吃的药是陆放送来的吧?”
孟婉脸上笑容一僵,随即红着脸道:“是的,听丫鬟说你来看我那日,他也来了,知道我病了便使人送了药来。”
“倒是送的巧,你的药方子他也清楚。”
孟婉握着茶杯,有些不自在道:“嫂子请来的大夫与他医馆里坐堂的大夫熟识,一问就问出来了。”
“你知道的也清楚,他写信给你了?”
那日贺云昭特特提示过陆放,让他一个男子不要贸然进姑娘的院子,想来他也是注意分寸的,这就说明,二人通信应当不是通过见面沟通。若是派的丫鬟传信,绿意不会不知,不会不禀,所以贺云昭断定,两人有书信往来。
孟婉释然一笑,冲贺云昭道:“嫂子多通透的人儿,什么也瞒不住你。”
贺云昭淡笑道:“我不是要干涉你,只是你在侯府,我正掌家,你若有事,我总要担一份责任。你和陆放的事,我也不过问,但你得答应我,若忍不住有逾越之意了,来告诉我一声,若你能克制的住,今儿的话,我也不对外说。”
孟婉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哥也不说?”
“不说。”曹宗渭已经略知道一些了,贺云昭用不着再去特意说一遍。
孟婉咬着唇,犹豫之下还是决定对贺云昭敞开心扉了,她低头道:“抓药的纸里搁着他写的信,因他说让丫鬟亲手交给我,我才看见。”
贺云昭微皱眉头道:“也是胆大,若教多舌的丫鬟看见了,要连累了你。”
孟婉替他分辨道:“许是担心极了,才出此下策的。”
贺云昭轻摇首,道“你们俩常见面就吵,现在倒亲近了。”
孟婉拨弄着粉嫩的指头,道:“小时候关系很好的,他在金陵的时候,虽然也老嘲笑我,但也陪我下水摸过鱼,上山打过雀儿,我摔了的时候还背我回庄子。小时候很好的,长大了就不一样了。”
贺云昭捂着茶杯,道:“小时候是好友,长大了有了男女之别,自然不一样了,现在能与你斗嘴,却不能再背你四处走了。”
孟婉点了点头,还沉浸在儿时的回忆里,道:“小时候的玩伴很多,只他不一样。我父亲以前纳妾很多,与母亲总是争吵,有时候还当着我的面,陆放哄我玩,说他以后就不纳妾。”
贺云昭笑了笑,道:“还真不是哄你,他还就是没有纳妾。”
孟婉柳眉倒竖,道:“又与纳妾有什么分别……都是一样的。”
握上孟婉的手,贺云昭道:“你这么清楚,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孟婉咬唇,下了决心道:“谢谢嫂子,反正我与他……就止于那两封书信吧!”
微微颔首,贺云昭便从青竹院出去了。
都走到二门前了,贺云昭便想着去瞧瞧哥俩,便由二门出去,过了小桥,到了前院的盛柏院。
盛柏院是曹正麾的院子,他一个人住,曹正毅和曹正健哥俩就住在隔壁院子。
贺云昭去了之后,就站在院门口远远地看着庭院里操练的曹正麾,她没想打搅先生上课。
不知道是曹正麾是不是怎么看见贺云昭的,她就见麾哥儿忽然停了下来,拿着长棍,抱拳冲李先生说了句什么,师徒二人便一道往门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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