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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画蕊瞳孔一缩。
分明温度已经降下来了,痛感也几乎是消失了,为何这鸾鸟的鲜红半分也没有褪去,这跟上一次的情形是全然不一样的。
窗边忽然传来一声踏到碎叶的声音。
谁?
她转头,伸手轻轻拉起左肩滑落的衣衫,从榻上站起,望向那边的窗子。
而窗外再无动静。
顾画蕊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抬足,放轻脚步,往那边走过去。
脚上趿着的是软底的绣鞋,因此即便她没有习过武,走起路来也是非常轻巧,几乎是听不出什么声响。
她走到窗边,犹豫了一下,伸手扣上了窗弦。
顿了顿,轻轻开口:“谁?”
其实不必开口,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
片刻都未得到回答,顾画蕊用另一只手拨开了窗栓,指尖微微一用力就推开了这扇雕花木窗。
她抬眼望去,正对上了一双暗沉了眸子。
“夜御天。”
她放低了声音。
“怎么,看到我很不开心?”
夜御天微微眯了眼,目光落在她的左肩上,霎时瞳孔一紧,“你!……”
的确,她此时这样的装束实在是很引人遐想的,左肩衣料被扯开,露出一半宛若羊脂的肌肤,额上还有些因为方才疼痛而透露出的细密的汗珠,面颊更是像抹了胭脂似的。
夜御天眉梢一抖,眸子更暗,已经隐隐透露出怒意来,刚想再开口,却是已然注意到她的左肩上的那只鸾鸟。
“看见了?”
顾画蕊云淡风轻的松开扶着门框的手,拉住了左肩处松垮的衣衫,“我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顿了顿,侧身让开了一些,“进来吧,外面风大。”
将男子让进房内这样的行为,被她说的却好似毫不在意一样。
夜御天将心头的情绪压了下去,再看了一眼她的左肩,翻身跃进了屋内。
接着转头对她道:“跟我走。”
旁边的姑娘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顾画蕊将衣衫拉好,冲着夜御天摇了摇头:“我自有法子。”
他与她不同,他是中原的人,是镇国将军,怎能这样公然就将太子妃带走,即便是名存实亡,有名无份,甚至仪式也没有举行,更别谈成婚。
她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别拒绝。”
夜御天迅速的打断了她的话,“是无华叫我来带你走的。”
顾画蕊微微一怔。
“无华?” 她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先前说她必须嫁与太子的人是他,如今让夜御天来带走自己的人也是他,他究竟在干什么?
“我都知道了。”
夜御天道,神色中闪过一次心疼,似是想要伸手抱她,最后却还是揉了揉她的头,“你其实……不必这样委屈自己的。”
说罢抓起她的手,只见到殷红的守宫砂仍在上面,面上顿时松了口气的感觉。
顾画蕊看他这样只觉得又气又笑,然而现在她却是毫无心情对他解释这些,而是开口追问:“无华怎么说的。”
半个时辰前。
“你现在去宫中,带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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