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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太高兴了嘛,一直受窝囊气,现在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能不高兴吗?”
顾画蕊也跟着笑了笑,可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看现在的情况,顾长卫今夜肯定不会留宿西屋,只是不知道会留宿哪里。
“月浓,药准备好了吗?”
月浓沉稳的说,“准备好了,小姐,一会儿我就给夫人送去。”
“你送去的时候替我告诉母亲一句话,这药我不希望她用,但是她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反对。”
“是,小姐。”
顾画蕊看向远处如血残阳,心又碎了一块,那药是青楼之物,常用来调情,使男女欢好更舒服更动情。
她不希望母亲用,可是在这个男人当家的相府,她和母亲其实都依仗着一个人生存,要活就只能攀附在这个男人身上,而这是她最恨的一点。
总有一天,连顾长卫她都要踩在脚下,不让母亲再为了她委曲求全。
回到西屋,锦瑟院,还没等脸色铁青憋了一肚子火的顾长卫发作,风兰奇就将屋子里一干的老妈子丫鬟遣散了,她深知老爷不会相信顾画蕊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有如此心机,只能认栽,扑通一声跪下认错,“老爷,今日之事都是妾身的不是,惹得老太太勃然大怒。”
顾长卫冷恨的咬牙切齿的说,“你是不是以为你生了儿子就可以作威作福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连暖春院的主意都敢打?难道你不知道那个院子是老太君亲自下令赏给芷乔的吗?”
风兰奇泪如泉涌,凄言痛哭,“老爷,妾身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可是你总要听妾身分辨几句啊。”
顾长卫恨恨的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老太君还会冤枉了你不成?”
风兰奇泪眼汪汪,哀声说,“老太君行事,我一个妾侍哪里敢置喙。只是,长卫,夫君,此时并不是如你所想,这中间有误会啊。姐姐是正妻,我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把她赶出院子啊,我派人去测量画地图,实在是听说暖春院年久失修,有些屋子已经开始渗水,打算替姐姐修葺翻新。”
“没想到,下人嘴皮子碎,不知道是从谁哪里传出我要将姐姐赶出院子的流言蜚语,这才让老太君误会了。”说着,滚烫的泪珠落下下来,堪堪一个梨花带雨,凄凄惨惨戚戚。
其实,风兰奇本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但是为了彻底打消老爷的疑心,为下一步筹谋,就只能卑躬屈膝。
顾长卫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风兰奇再接再厉,“老爷,兰儿出身不高,刚进府就不入老太君的眼,做得再多,老太君都觉得我别有居心。前年老太君高寿,我熬了三个通宵,日夜操劳为老太君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寿宴,可老太君只随口一句太过喧哗破费就过去了,事后还让海兰姑姑盯着我查账。”
说着,风兰奇拿起帕子掩面嘤嘤的哭了起来。
“无风不起浪,你要不是一早存了赶走芷乔的心思,下人们会传话?”
风兰奇跪着抱住顾长卫的大腿,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又红又肿,她一边抽泣一边慢慢的说,“此事妾身确实有错,管教下人不力,也没和姐姐打招呼,解释清楚才会引来一连串的误会,让老爷也跟着受责罚。可是,老爷,兰儿自打入府以来,你可听兰儿搬弄过一言半句的是非,又说过姐姐一句坏话?又怎么会想赶姐姐走呢?”
“更何况,蕊儿还是老爷的女儿,是相府的嫡女,血脉相连,是无论如何也断不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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