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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经历那般险恶之事,她心里只有愤恨,可现在看到盈娘为了自己病榻缠绵,她却恨不得分分钟将那些人千刀万剐!
水袖觉得喉中有些干燥,她低眸掩饰眼中痛楚,上前两步将手放在顾画蕊肩上,啜泣道:“盈娘生怕被老太君发觉此事,昨夜以冷水淋身,导致高热不退,这才使前来打探之人不再怀疑小姐的去向。”
“但盈娘刚刚用过药,很快就能清醒,小姐不用担心她……”一旁的月浓也出声安慰顾画蕊,“而且老太君去听老方丈讲禅,估计等傍晚方能得空,届时再由盈娘去老夫人那里走一趟。”
毕竟顾画蕊派了“盈娘”回府,回来后总得去老太君那里知会一声才是。
在心里略加酝酿之后,顾画蕊回身同她们二人吩咐,“先替我换衣,其余事情等盈娘醒了再做安排。”
重活一世,她比谁都知道惜命。一开始,盈娘与她来说,只是因为前世那些恩情,但现在,她定不能辜负盈娘今日所受折磨!
月浓正在替顾画蕊找衣服,水袖伺候顾画蕊坐在软榻上。
屋内烧着炭暖洋洋的,顾画蕊纵然褪去衣衫也不会觉得寒冷。
她大腿处的伤口虽然在夜府的时候已经包扎过,可颠簸了一路,猩红的血迹早已经渗透白纱布。
水袖将顾画蕊的外衣挂在屏风上,回头见看到顾画蕊面色发白地正在整理伤口,她惊呼一声,“小姐!你怎么会受伤?!”
忍着疼痛才将黏在伤口处的白布撕下来,顾画蕊额头不禁渗出冷汗,将带着血迹的白布扔到地上,忍着疼痛同水袖道:“骑马磨破了而已,去给我找着赶紧的帕子过来!”
月浓被水袖那一声惊呼吓到,抱着顾画蕊的衣服匆匆跑来,正好和前去找帕子的水袖撞到一起。
“哎呦……”水袖揉着额头,看月浓顾不得疼痛就慌慌张张地离开,她急忙跑去取帕子。
处理好伤口,换好衣服,顾画蕊躺在软榻上不禁松了口气。
人一放松,疲惫紧跟而来。
顾画蕊眨了眨眼睛,正准备进入梦乡,却看到月浓和水袖站在一旁推推搡搡不知要做什么。
她不禁打了个呵欠,如画般的容颜带着浓浓的疲惫,声音更是慵懒至极:“昨夜我被人劫走,送我的侍卫当场死亡,是四皇子和夜将军救了我……”
微微阖起的眼眸露出冰冷之色,那是一条人命,她绝不能善罢甘休!
水袖胆小,闻言险些扑到顾画蕊身上,想看看顾画蕊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口。她身后的月浓拉住她,冲她摇了摇头。
很多事情,水袖和月浓没有必要知道太多,顾画蕊深信“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
一夜未眠,身旁少了水袖喋喋不休的声音,顾画蕊很快便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还不忘记叮嘱月浓,“待盈娘醒来,记得将我喊醒。”
水袖垂头丧气地坐在绣墩上,欲言又止地看着月浓。
月浓无奈道:“小姐自然有她的道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深问的,你要明白。”
无论怎样,小姐总算是平安归来。
盈娘醒来的时候盯着灰白的床幔看了很久,一时有些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她掀起被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惊动了守在床边的月浓。
月浓将垂下的帷幔用金钩挂起,担忧地将盈娘扶起,“小姐已经回来,你现在觉得身体如何?”
听到顾画蕊归来的消息,盈娘越过月浓四处探望,最终将视线落在软榻上缩成一团的顾画蕊,她示意月浓将自己扶起来,“我是奴婢,怎能让小姐在软榻之上休息!”
月浓按住她的身子,低声道:“你身子虚弱,等水袖把药端来,你用过药再看小姐有什么吩咐。”
盈娘还是不放心,缠着月浓将顾画蕊昨夜的经历给说了出来。
恰好这时水袖端着药过来,月浓松开盈娘去帮水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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