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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监狱,段子怜走了过去,跟值班人员说明来意,拿出身份证明,做好登记,在值班人员的带领下,进到一个几乎是空无一物的小房间,中间隔着一堵墙和一扇玻璃窗。
在这个小房间里坐了几分钟,段子怜看到房间最里面的那个门打开了,一个值班人员带着一个看上去有些颓然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怜?”中年男人隔着玻璃窗,看到对面的段子怜,有些意外。
值班人员离开了这个小房间,把时间留给段子怜和中年男人。
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中年男人隔着玻璃窗,看着对面的段子怜。
“爸……”段子怜看着对面似乎苍老了很多的父亲,心情有些复杂,已经有半年多没有来看望自己的父亲了,现在见到,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段岩,也就是段子怜的父亲勉强笑了一声:“怎么了?有段时间没有来看我,是不是认不出我了?”
段子怜摇了摇头:“不是,就是心情有点激动,不知道要说什么。爸,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行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还算是不错吧,反正这么多年下来,也都习惯了。那你呢?你过得怎么样?一段时间不见,感觉你变化挺大的啊。”段岩有些颓然的回答,并反过来询问段子怜。
“虽然我想说过得还不错这样的话,免得你担心,但估计就算我说了,也会被你看出来吧?所以,说实话,总的来说,我最近过的并不是很好。”段子怜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段岩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段子怜点点头:“啊,最近确实是发生了很多事,要是硬是要说起的话,那就说来话长了。”
叹息一声,段岩说道:“我们爷俩就不要说那些什么婆婆妈妈的废话了,有什么话就都直说吧。你今天怎么突然来看我了?话说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你怎么没有在学校上课啊?还有,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妈呢?”
段子怜有些无奈的说道:“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个了。总之……爸,外面发生的一些大事,你都知道吧?”
段岩应了一声:“嗯,还算是知道一些。说最近出现了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银色巨人和凶残的巨大怪物,造成了很严重的伤亡。怎么,你要说的事情是和这有关吗?”
“差不多吧……”
组织了一下语音,段子怜说道:“从头开始说呢,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的时候,巨人和怪物第一次出现,城市被破坏,造成了很严重的伤亡。在那次事件中,妈妈她受到了波及,被掉落下来的重物砸中脑袋,进了医院。”
“那小怡她没事吧?”段岩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紧张了起来,想要迫切知道钟怡的安危。
段子怜沉声回答道:“虽然伤的很重,但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情况都已经稳定了下来。”
段岩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事就好。那你妈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住得还好吗?”
段子怜摇了摇头。
“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啊。”看到段子怜做出摇头的动作,段岩马上又紧张了起来,着急的催促段子怜。
情不自禁的握住拳头,段子怜沉声说道:“妈妈一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我以为这是被重物砸中脑袋的缘故,所以才会昏迷那么久,但没想到,三天前,医生跟我说,妈妈就是因为被重物砸中脑袋,变成了植物人……”
“什么?”听到“植物人”这三个字,段岩的脸色一瞬间唰的就变白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子怜,直接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差点就坐不住了。
瞧见段岩的神情,段子怜可以理解,毕竟,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我也不想承认这个事情,但很遗憾,这是真的……妈妈到底能不能醒过来,全都是未知数……”段子怜握紧了拳头。
一直呆滞了好一会儿,段岩才反应过来,捂着脑袋,抓着头发,痛苦的喃喃自语:“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要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心思去上学,所以呢,我休学了。”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段子怜继续说道。
“你今天来看望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吗?”
抬起头,看着玻璃窗对面的段子怜,段岩十分惊讶。
虽然段子怜只是简单的概述了一下,完全没有明说,但段岩也可以想象得到,因为钟怡住院昏迷,家庭的重担就全都压在段子怜的肩上,可想而知,段子怜这段时间到底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怪不得他会感觉段子怜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怜,你长大了,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看着玻璃窗对面的段子怜,段岩心情复杂,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最后也只能汇作为这一句话。
段子怜露出一抹苦笑:“没事,刚开始确实是挺辛苦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做,磕磕撞撞,但总算是都处理好了。现在的话,已经好很多了,或许是习惯了吧。”
“怜,对不起,要是我还在你们身边,要是我能出去,要是没有发生七年前的那场车祸,如果我那时没有被吓得肇事逃逸,你也不会吃这样的苦……”段岩很是痛苦,心里非常自责和懊悔。
本来,作为一名丈夫和父亲,却不能能陪伴在家人身边,这已经让段岩非常自责了。
但是,现在在儿子对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依然是什么都做不了,这就更加让段岩感到自责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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