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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在睡梦中感觉到动静,一下子惊醒,就见肖彻坐了起来,左手却仍旧跟她十指相扣。
休息一夜,疼痛应该散去不少,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宽厚掌心里的温度已经恢复,不再像昨夜那么凉。
原本是为了防止他先醒来而自己睡到一无所知才会扣紧他的手,想着他醒来一动,她便也跟着醒了。
但现在,姜妙忽然有些赧然和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我”
肖彻缓缓松开她,“昨夜辛苦你了。”
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找话题缓解尴尬,姜妙顺其自然地收回手,把鬓边一缕小碎发勾到耳后,面颊微热,“应当的。”
之后,她起身打开窗户透气,顺带看了眼刻漏,接近卯时,厨房的早饭应该快好了,她利落地端着铜盆打来温水,轻轻摘掉肖彻双眼上的白绫为他净面。
肖彻试图睁开眼,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索性又重新闭上。
姜妙把净面的巾帕扔回铜盆里,去镜台前拿了梳子过来给他绾发,束上发冠,簪上卷云纹白玉簪,最后再帮他把白绫子蒙到眼睛上。
做完这一切,姜妙才轻轻舒了口气,端着铜盆出去,把水倒在花圃里,最后才去厨房取早食。
因着厂公过来庄子上,厨房里是姜秀兰在忙活。
得见姜妙,她问:“昨儿个晚上如何?”
姜妙摇头叹气,“复发了,而且好像比以往更为严重,对了姑妈,你待会儿让小安子跑趟肖府,把苗老接来。”
听到复发,姜秀兰便知厂公的毒有了新变化,一下子变得忧心忡忡,“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也不知究竟要到何时才能彻底恢复。”
姜妙想到昨夜他疼得整个人都在痉挛,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心里便说不出的难受,瞅着窦大娘在外头没进来,她压低声音,问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疑惑,“姑妈,您知不知道当年是谁给厂公下的毒?我看苗老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没进展,倒不如直接去找下毒之人,没准还能有一线希望。”
“要能找,老爷子早找到了。”姜秀兰道:“就是因为完全没有下毒之人的线索,才会特地请苗老出山为厂公配解药。”
姜妙还想说什么,见窦大娘拎着菜篮子走了进来,索性闭嘴,帮着姑妈把灶上砂锅里热腾腾的粥倒入小碗里装进托盘。
早食刚送到东院,小宝就抱着自己的玩具来了。
姜妙问他,“你昨儿个晚上跟谁睡的?”
小家伙爬到圈椅上坐着,奶声奶气地回道:“一个人。”
“一个人睡的?那么厉害?”姜妙又问:“尿床没?”
小家伙红着脸不回答,等姜妙把装了盘的鸡蛋饼推到他跟前,他便低头吃了起来。
早饭过后没多会儿,苗老和冯公公就赶了过来,趁着苗老给肖彻号脉之前,姜妙让冯公公帮厂公把那身衣裳换下来。
毕竟昨夜出了那么多汗,早都穿不舒服了。
之后,姜妙端着肖彻和儿子的衣服去了后罩房的水井边洗,小宝留在东院。
姜秀兰听说她在后罩房,便寻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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