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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当年靠他父亲的人际关系和手腕在云城横行无忌,我拼尽全力,也只能是让你远离我,之后我没去过那家医院,可我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没了,你选择离开云城,再次远赴澳洲那天,我就站在你家楼下,看着你坐进了出租车,看着你走进了机场,看着你走过了安检门”
“你的身影渐渐消失,我的心也跟着落了地,转回身,用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精力开始钻研商场上的交际手腕和尔虞我诈,那时,我知道孩子没了,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死了心,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让自己尽量忙碌,最好忙到没时间想起你。”
“我用这种假象麻痹了自己五年,直到今年你从澳洲回来,我才知道,再怎么麻痹,那也是骗自己的手段。”
他泼在脸上的冷水已经干涸,清远的目光慢慢转移到她的身上,“苏荞,这个故事大约讲完了,细枝末节的,我不想说那么多,你自己做选择。”
出租屋里的灯光有些微暗,窗外是万家灯火,一扇扇窗户闪闪反出昏黄温暖的光,在这样的雨夜里,两个分别已久,各怀心思的男人女人,冷静的对峙着。
“当年为什么一点口风都不告诉我?我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兴许你告诉我,现在的结局会不一样。”她眼睛里有泪在打转。
当年,他说分手时的冷漠和无情还历历在目,他凭什么认为她不能承受这些?他又凭什么认为她不能默默的在远处守候?如果他当初都说了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想,会不会比现在好,或是糟?
脑袋乱哄哄的,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难怪她有些冷,又这么困。
“苏荞,当年我选择说与不说,结局都会是一样,一个人痛苦好过两个人痛苦。”
他平时冷静的可怕,可只要提起这段过往,他就会变得难以自持,想要发泄想要愤怒。
沉默,压抑的沉默。
她的沉默对他来说很煎熬,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不得不接受。
过了很久,她才终于开口,似乎在心里争斗了一番。
“我想听听,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一次性都说开,他们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未来和生活负责。
她承认她一直都忘不了他,抗拒的无力了,索性就不抗拒了,随着心意走,走一步算一步。
她是不是可以这样分析他现在的处境,他难以忘记自己,又忌惮苏家的势力,那他如何能在两者之间做到均衡,又如何能护她周全,五年前做不到的事情,五年后他就能做到了?
她想听一听,仔细的听一听。
他缓缓开口,声音在深夜里听着特别的沙哑低沉,“后天就是苏建勋的生日,他急于宣布我和苏韵的婚期,就是忌惮于我现在的势力,虽然我们现在不分伯仲,可是谁先出招,谁就必输,敌不动我不会动!是现在最好的方法。”
“所以,你会娶苏韵,然后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苏荞又问,心隐隐有些疼。
这种滋味,真不好受,太折磨人了——
“不会,婚礼我会一直拖着。”他回答,眼光又变的幽远。
父亲去世五年了,可每到深夜里,他似乎还能感受到父亲的气息,仿佛他从没离开一样,许是他从高楼摔下的死状太惨,他躺在血泊之中的那个场景总是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想忘都忘不掉,苏建勋从一开始安的什么心思,他清楚。
苏建勋与正房妻子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后继无人,他需要一个继承衣钵的人,他能够走进他的视线,完全是因为他当年与苏韵的那场恋爱太轰动,轰动到,他亲自出马,来与他交谈。
他生性就十分骄傲,见到苏建勋时,连一丝惊慌都没有,甚至对于他提出的问题,都能从善如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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