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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太皇太后的话,甄氏愣了,央央也愣了。
“纳人?谁?谁要纳人?纳谁啊?”甄氏完全是懵的。
如今府里许多大小事务都由戚央央操办,府里刚传出传言就被央央遏制了,在外同甄氏交往的那些贵妇一般也不敢嚼国公府舌根的,所以甄氏并不知情。
而戚央央听得的消息是,裴陆戟要另娶别人,将她降妻为妾,并不知道是纳妾。
秦兰沁明明是裴陆戟放在心上许多年的心上人,凭什么只因为她趁人之危霸占了他的正妻之位,就让他的心上人委屈当妾?
戚央央手中的茶盏“砰”一声坠落,碎了,自知失态,她赶紧跟太皇太后告罪。
太皇太后以为她是听见夫君要纳妾,吃醋所致,宽慰道:“无碍,哀家知你心里难受,事情。。。”
“太皇太后,臣妇有事情要对郎君说,可不可。。。”
“央央,有事情咱们回府再说,不可在太皇太后这里闹得太。。。”
“燕儿,无碍,央央,你去吧。”
太皇太后以为她是因为纳妾的事心里委屈要找裴陆戟要说法,她是受人之托来充当说客,但也听说过这些年,戚央央这孩子的心,一时怜悯,也不说什么。
戚央央来到佛堂,看见秦兰沁和裴陆戟正凑到一起画佛像,郎才女貌,佛下灯影,芝兰相依,登对极了。
她失神地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终于有勇气脚踏进去。
太子无法撮合裴陆戟和昌华公主,好不容易撮合得动他和绝婚归家的秦大姑娘,这时见戚央央过来,自然不会让她破坏。
“裴少夫人,孤有话同你说,先到那边去。。。”
裴陆戟的作画的关头抬头,见太子要去拉戚央央的袖子,他扔了手中的笔站出来,“殿下。。。”
戚央央被太子侍从拦在门口,压根进不去,忽听裴陆戟从里头走出的声音。
太子对裴少夫人以前如何追逐裴陆戟的事情早有耳闻,裴少夫人以区区破落女身份,高嫁给京城人人想嫁的第一贵公子裴陆戟,可谓本事不小,此时特意进宫来,太子生怕她闹上两闹,裴陆戟连妾都不肯纳了。
“少傅,你先回去同秦姑娘画佛像,孤同裴少夫人说些事情就回。”
“殿下有什么事,是非得避开臣,同臣的夫人说的呢?”
裴陆戟脸上看不清喜怒,只是那双幽漆的眸子变得格外暗沉。
戚央央趁机绕开那些侍从的阻拦,前来拉走裴陆戟。
“郎君,我有些话想赶紧跟你说,你随我来。”
裴陆戟顺从地被她拉着,来到旁殿的一个小院里。
此时到处都很有新年气氛,就连这飞檐斗拱、重檐庄严的皇宫,都布置得颇有家一样的年味,高挂的红绉纱灯笼,每一道窗都贴了窗花,每一道门都贴了春联。
今日的戚央央,比起平日里,脖子上多圈了一条滚毛狐裘领子,身上的衣裳穿得古朴而宽大,衬得她越发娇小。
她摩挲着冻僵的手,轻呵出一道白气,眼眶看着有些红。
裴陆戟不自觉地挪到她右边的靠近廊道的风口位,替她挡了道风。
“郎君,你。。。你是不是要纳秦大姑娘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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