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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小声的呜咽与抽噎闷在枕头里。我疲怠地揪着柔软的枕巾,眼前是床头斑点般模糊而柔和的灯光,以及撑在一旁的手臂。缓慢地,耳后俯来一道游刃有余的低哑嗓音。
“没到休息的时候,新奈同学。”他劝慰道,“你要再努力一点才行。”
“……不行……”
“你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不竭尽全力到最后真的甘心么。”
我慢半拍地感到犹如电流弹动的酸涩,脑袋松懈,下意识摇了摇头。里包恩的掌心便隔着紧厚的黑色护膝握在膝弯。我被翻过身,似近又远地望见他的眼睛,好像对距离与接触的感知一时变得混乱不堪。
而异国的赞助商如此鼓励着。说不愧是深受所有人依赖的前辈,又说大家都等着我从他这里带去好消息。
所以自己坐上去的程度,比起让后辈失望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隔天醒来,我只觉得我短时间内再也不想打球了。
洗干净的球衣挂在院子里晾。我看也不看,麻木地上班。由于前夜回得早,睡够了七个小时,心情总体还算平静。
只是堆积的新邮件比较多。
我坐在工位上极限处理结束,拿起咖啡续一口命。身后蓦然响起一声“前辈”。
差点喷出来。忍住了,代价是呛了好几下。
“啊,对、对不起!吓到您了吗?”真正的实习生后辈连忙掏出一包纸巾,唰地抽出一张,试探性地伸到我身边,“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
我绷着脸,按捺喉咙里粗糙的涩意。随即用上平生的定力镇定地接过纸巾,“谢谢,是我吓到你了。有什么事?”
实习生仍然十分紧张,把一手搂在怀里的文件夹放到我桌上,摊开。
“您看,是这样的……”
为后辈解决完问题,我才算歇下来。
邻桌的同事刚打印材料回来,唉声叹气地跨进办公椅前。她猛地摆出一鼓作气的架势,然后趴到桌子上。
“平安夜和圣诞节为什么不能干脆一起放假啊,离得这么近。”
“别抱怨了。”
另一边的同事慢腾腾接话,声音都没劲地拖着长音,“你上周不是才请了假吗?”
“说是这么说。”
“反正就快到了,等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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