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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见吴三叔来了,忙递上叶子烟。两个老人蹲在村办公室门口的石头上,吧嗒着叶子烟,无声地抽起来。
“老村长,这么早来了!”一个魁梧身材、高大帅气的年轻人站在他们面前。
“这是新来的驻村干部唐小虹,县交通局的工作同志。”老村长给吴三叔介绍道。
“唐同志真年轻!你怎么来我们这个穷山沟里工作?”吴思富上下打量着唐小虹。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唐小虹问道。
“唉!”吴三叔重重地叹口气。
老村长便将吴三叔侄子吴思富家的情况跟唐小虹细细说了。末了,老村长加了句:“他也是退役军人。”
唐小虹不知道这山沟里还有这么让人揪心的事情发生。唐小虹决定下午去吴思富家看看。
“汪,汪汪,汪汪汪!”一阵狗叫声将吴思富从迷糊中惊醒。他睁眼探头一看,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正挥舞着竹棍,嘴里骂骂咧咧地吼道:“死狗,眼瞎了?叫什么叫?”
吴思富跛着脚赶紧将狗吆喝开,狐疑地看着小伙子,没说话。
小伙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在吴思富面前,随手递上一根烟,自顾自说道:“你是吴思富吧?”
不见吴思富回应,小伙子又自我介绍道:“我是你们竹村的驻村书记,叫唐小虹。县交通局派下来的驻村干部。”
“唐小红?像女人的名字。”吴思富点燃唐小虹递过来的烟,舒展地吐出一个烟圈,戏谑地说道。
“不是红色的红,是气贯长虹的虹。”唐小虹大嗓门地纠正道。
烟,是男人联络感情的最好物品。吴思富跛着脚拖出一把竹椅,让唐小虹坐。
“兄弟,这竹椅是你做的吗?”唐小虹边往竹椅上坐边问道。
“我爹做的。”吴思富随口应道。
“你会不会?”唐小虹又问道。
“很简单。”吴思富简短地回答,不肯多说一个字。
唐小虹见吴思富言谈中流露出不耐烦,站起身来,在晒坝边转了一圈,回来后又问道:“吴哥,你是哪一年的兵?”
“问这个干嘛?”吴思富充满戒备地问道。这小子,凭白无故调查自己干什么,怎么还知道自己当过兵?
“我是2002年的特种兵,在西藏待了12年。听说你也是退伍军人。你是在哪里当的兵?”唐小虹望着远方,似乎又看见了西藏苍茫的雪山,眼里透出深邃。
吴思富一听唐小虹是西藏兵,精神陡然倍增,仿佛见到了亲人。忙说道:“我也是西藏兵。不过,我是汽车兵。我这条腿就是在往边哨送生活物资时,汽车抛锚被冻坏的。”
两人一聊起西藏,一聊起当兵的生活,话题便无岸无边、无休无止。虽然唐小虹年龄比吴思富小了一轮,可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吴思富当即邀请唐小虹到屋里坐,说今天晚上,咱哥俩好好地喝一杯。唐小虹连忙推说不行,说喝醉了没办法回村办公室睡觉。
吴思富心想,难道唐小虹今天是专门来跟自己聊兵营生活的吗?唐小虹不说,他也不好明白着问。
天快黑了,唐小虹起身要走。走时,漫不经心地跟吴思富说:“我今天跟你们老村长到你们队调查低保家庭情况。
刚才在你三叔院子里,有一个姓沈的女人,就是她男人下煤窑死了的那个女人,骂骂咧咧个不停,说你们老村长欺负她孤儿寡母,不给她家吃低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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