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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哀哭不止,拼了命地想要将容莘抢夺回来,但定江侯怕沈戮震怒,却是一个巴掌扇在萧氏脸上。
“你这不知好歹的妇人!”定江侯痛骂道:“太子之令,岂敢违背?”
萧氏惊恐万分地看着定江侯:“老爷,你竟贪生怕死到这般地步吗?宁愿莘儿替你一死不成?他才只有八岁啊!”
“你闭嘴!”定江侯大喝,忽觉胸口闷痛,他表情扭曲狰狞,一口脓血咳在手上。
萧氏惊怵不已,转而又听到容莘的哭喊,她不知所措,想要去求沈戮,却也不敢。
定江侯剧烈不停,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一并咳出。
沈戮盯着容家这般光景,心中最为黑暗的裂缝露出了阴森的笑容与利齿,他上扬嘴角,冷笑着质问定江侯道:“容重,因果轮回,今日此景,是否与当年你迫害我母妃时如出一辙呢?”
定江侯背脊凉彻,他眼前闪过霖妃娘娘求饶时的泪眼,不禁全身发抖,身上窜起了鸡皮疙瘩,却还是企图苟延残喘地说出:“殿、殿下,当年是老臣糊涂,可今时今日,你已是要风的风要雨的雨,又何必再多瞧老臣这烂骨头?”
沈戮脸色越发阴冷,他歪了歪头,脖颈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他忽然抬起头,声音既缥缈又暗哑,“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定江侯惶恐地看着他,不敢作声。
萧氏也捂住了嘴,忍下泪水。
容莘像是感受到了可怖之意,也渐渐收起了哭声。
一直站在玉柱旁注视着这一切的陈最自是屏息凝神。
殿内静可闻针。
沈戮不疾不徐道:“我梦见我母妃重病在榻,她从前信任的臣子、属下都在私下里商议着该如何杀了她才不会被父皇发现。而殿外的那些豺狼虎豹正虎视眈眈地等着讯号,一旦母妃被擒拿,那些人就会冲进殿内,撕碎了母妃,还有我。”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中里显得极尽空灵,令定江侯吞咽下带着血丝的口水,似回想起了当年惨剧。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闷雷乍响。
沈戮低下头,俯视着定江侯的眼,“容重,你是否还记得当日对我母妃许下的誓言?”
定江侯恍惚的应道:“老臣……从不敢忘。”
“那便再说一次给本太子听听。”
“容重自当听从霖妃娘娘差遣,今生今世,绝无二心。”定江侯哽咽道:“若起叛意,万箭穿心,后嗣死绝。”
沈戮淡淡一笑,他眼中火焰如怒,熊熊燃烧,猛地将容莘扔到地上,举起手中宝剑对准那八岁孩童的胸膛。
定江侯不敢去看,软弱地闭上了眼。
萧氏放声惨叫,大喊着:“太子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是陈最冒死冲上前来,跪在地上恳求道:“太子殿下,属下有要是禀报!事关夫人,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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