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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迹摁下十楼的按键,听见身边的人问自己:“不合适吧,突然来住你家。”
她回头,看着骆杭眨了眨眼。
云迹记得季之恒之前跟自己说过,自己住院的那阵子骆杭是在家里住过一次的。
“有什么不合适,你又不是没住过,上次你不就和季之恒睡一起的么。”
骆杭抬手抚着发胀的太阳穴,唇线扯了扯,有些无奈:“注意措辞。睡一屋,不是睡一起。”
“我打地铺。”
“又没区别。”云迹虽然这么说着,忍俊不禁的表情暴露了她故意言之的狡谲。
电梯持续上升中,电梯间新装的灯非常亮,把骆杭病态的脸色照得更显脆弱苍白。
云迹对他向自己这个方向招招手。
骆杭顿了一秒,然后试探着俯身,低头,凑近她。
下一刻,他的额头上覆上一抹冰凉。
先是冰凉,然后是温热。
是她的手。
骆杭烧得有些眯起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她鼻尖到他下巴连成的距离不足二十厘米,就这么近,近得他只要一个冲动就可以把她抱进怀里。
云迹的手覆在他额头上,另一手在自己额头上,感受着嘟囔:“烧得好厉害,你怎么搞的?”
“最近在学校很累么?”
骆杭直起腰侧身面对着电梯门,留给她一个侧脸。
他双手抄着兜,因为生病浑身没力气,松松垮垮站着,比平时恣意中多了些慵懒。
骆杭睨着已经到“9”的电梯层数,缓缓说:“主要被人冷落了,心力交瘁,愁的。”
云迹听着他这抱怨意味非常清晰的话,喉咙一哽。
合着他感冒发烧,要赖到她头上?
她这段日子就好过?
她努努嘴,低头,没理他,用细如蚊声的音量嘟囔:“…活该。”
电梯门缓缓敞开,骆杭用余光睨她一眼,眉眼垂适,没皮没脸道:“对,我就活该。”
他可不活该?这辈子摊上她了。
不仅如此,以后不管她再怎么晾着他,吊着他,他都认栽。
……
云迹进了家门,先去厨房煮了两个鸡蛋,骆杭把自己的东西放去季之恒的房间。
她换完睡衣出来,看见骆杭站在厨房里,她快步跟过去,见他关了火。
灶台上的小锅沸腾扑了锅。
骆杭回头,见她来了,说:“火开大了。”
“熟了嘛?”云迹揭开锅盖,看着沸水里躺着的两颗鸡蛋。
“时间差不多。”他说。
两人说话间都没有发觉彼此围着灶台已经靠得很近,云迹点点头,用小勺子把鸡蛋捞出来,专注手里的:“吃完鸡蛋你就把退烧药吃了。”
“季之恒这买饭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等他把饭买回来再吃,人都要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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