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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一样早觉察出谢子安的不同寻常,甚至还想到红枣先前托名谢尚是因为礼数——为人儿媳妇的,如何能越过她这个婆婆知晓公公的身体状况?
站尚儿媳妇立场,她确是只能说这粥是给尚儿预备的。
事实上这粥原本也确是为尚儿预备的——这熬粥的万年贡米稀罕异常,都是卡着人头煮的。
尚儿媳妇倒不是故意欺哄。
云氏历来看谢子安较儿子更重。刚既从儿子消灭炸鹌鹑的速度去了对儿子的担心,云氏一腔柔情便全倾在谢子安身上。
听谢子安如此说,云氏自是心惊。但她顾虑谢知道上了年岁,不好叫他为儿子操心——操心出毛病来,不是又给谢子安添烦恼?
云氏遵谢子安刚刚那句“食不言”,当下只吃饭,不说话。
红枣一贯知机。她看餐桌气氛突然凝固,没人说话,便也只埋头干饭。
这一桌人,红枣心说:就数她是小媳妇。谁说话都轮不到她说话。
不过,至于吗?红枣着实不能理解:即便她公公身子有些不舒坦,这大夫都没来瞧过,怎么一屋人就担心成这样了?
这大过年的,不是要讨口彩,讲吉利吗?
……
吃完嫁进谢家后最快的一顿新年午饭后,红枣同谢尚送谢知道、吕氏、谢子安、云氏回东院。
进院后,谢知道拦住儿孙道:“尚儿,这都到院门口了,就不用再送了。你跟你媳妇都回吧——丰儿睡得有一刻了,差不多要醒了!”
“子安和伯夫人,也都回去早点歇着!”
谢子安原就是撑着,现见谢知道如此说,就应了个是,于是谢尚也跟着应了个是。
红枣想着猫的事,巴不得不进去直面东窗事发的修罗场——即便气不可免,但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所以能不首当其冲,红枣如此想:还是避其锋芒的好。
于是红枣跟着福了一福。
……
东院出来,谢尚告诉红枣:“红枣,我得去趟书房!”
红枣琢磨着多半是因为谢子安,回道:“世子有事尽可自便。不过有一样,世子昨晚守岁,今早贺朝。一夜才睡了一个时辰。世子得闲也歇会子。万不可教爹娘悬心!”
都不知她公公到底得了啥病呢,这家就乱成了这样。红枣理智地想:谢尚可千万给她保重好了!
不然,真的要一地鸡毛了!
至于猫的事,红枣不舍得给谢尚添乱,压根没提。
提到爹娘,谢尚不免又想起刚鹌鹑的事,答应道:“放心吧,我理会得!”
他确是不好再叫爹娘挂心,他还要襄助他爹孝敬好他爷爷呢!
……
打发走儿孙,谢知道和吕氏进了院。
换衣坐下,刚喝了口茶,谢知道便听到吕氏问丫头:“绣球呢?”
丫头灵芝知道瞒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抱来了没精打采的绣球。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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