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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顶部,还有一个排风口。卢灿估摸着位置,应该在火炕炕沿的遮掩下。因此,这里虽然处于地下,并不憋闷。
为了防腐,室内的桁架全部选用柚木,上面铺上一层棉布,然后才放置物件。这种桁架,一共有六列。柚木桁架分为上下两层,为避免地气,下层离地也有两尺高。
最里面,托放物品的是木床,床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金属器。
“福老,当铺这些年的存货,都在这里?”卢灿问道。
这里货品虽然不少,可还没到让卢灿吃惊的地步。要知道福记当铺经营三十年,这里顶多只有两千件,数量可不算丰沛。
“不少了!”福老感慨的摇摇头,“果敢不是中原,也不是香江,这方圆五十里,也不过七八万人口。家中有老物件典当的,其实基本上都是从内陆过来的,这样的人家更少。”
呃,还真是这样。自己习惯性用香江典当行的库存量来比较。
“其实数量要比这还多一些。”福老“这些年,感觉一般的玉器珠宝,都转给小六子,大家还要生活不是?阿坤他爷爷,也拿走一部分。”
“剩下可出售的,都在这里。”他指指卢灿手中的账册。
“加上外面的十八件,一共两千一百一十七件,都算比较珍贵的。”
“卢少是准备打包?还是挑选?”他话语一转,问道。
“老先生,我可以先看看吗?”
卢灿没急着回答,来到桁架前面,拿起挂在支柱上的一双手套,他需要检验一番。在察觉福老极有可能是明鬼派传人之后,卢灿还是提高了警觉性。
第一排桁架,一半的位置放置着卷轴,是字画,不多,只有大约三十来幅,想来精品都被杨启志挑选走了。
解开卷轴上的丝绸,卢灿让杨坤帮忙摊开。
这是一幅题字山水,秃笔渴墨,层层皴擦勾染,笔墨交融,厚重而不板滞,秃笔而不干枯;山石多用解索皴和披麻皴,并以浓墨点苔,显得山川深厚,山峰奇峻,绝壁险峭,草木华滋。
左上角有钤印“髡[kūn]残”。
这是一幅刘介丘的《山居图》,绝对的上品货色。
髡[kūn]残是明末清初的画家。本姓刘,出家为僧后名髡残,字介丘,号石溪、白秃。与石涛合称"二石",又与八大山人,弘仁,石涛合称为“清初四画僧”。
刘介丘年轻时参加南明何腾蛟的抗清队伍,兵败后出家为僧,其人其节都值得赞叹。
“福老,这幅画,杨老爷子怎么没……”卢灿诧异的问道。
福老面色淡然,“他拿走的那幅,更好。”
卢灿苦笑,想必当初收来两幅刘介丘的字画,杨启志挑选走的那一幅,要比这更出色。
刘介丘的画流落缅甸,完全有可能——他虽然兵败后出家,可依旧心存老明,不断的以自己的字画润笔费,支援南明的抵抗军队。
支援两幅画,算什么大不了。
“阿灿,你想看看我爷爷收藏的字画吗?我回去帮你说说看。”杨坤见卢灿如此神色,在一旁说道。
卢灿确实有这想法,可还是按捺下来,自己和杨天和关系不错,但和杨启志,只是第一次见面,而杨启志本人,虽然看起来客气,本意如何,卢灿还真的揣摩不透。
“算了,你爷爷将字画视若珍宝,外人难得一见,没必要这么麻烦。”
“况且,人要知足。这幅画已经足够让我享受,再去看另一幅,岂不是又让我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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