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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初一的夜（第1页）

傍晚近夜，夜云忧终于从房间走了出来，然而吴法已在房外等候多时，夜云忧推门出来的时候他一个劲儿地伸着脖子往里头瞧：“小刀，那个……魏老大没事儿吧？”“他原本有事，现在没事了，倒是吴二哥呢，你可搞的定他的伤势？”夜云忧说话时破显得有些疲倦，以他现在的能力救一个将死之人，很累很累。吴法也不知为何那么放心，他点头笑道：“我二弟也没事，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好，那就好……”夜云忧知道吴法心头一定有话要问自己，对于此事他也倍感无奈，若是自己在藏着自己的身份，没准儿魏老大和吴天都会双双归西。“吴大哥，我现在是白小刀，或许有好几年都会是白小刀，无论好事坏事都会以白小刀的身份做，你可懂我的意思？”夜云忧还是先开口坦白。吴法怎会是愚蠢的人？他的脑子可精灵的很，他想也未想道：“你是白小刀，但你绝不会干坏事，否则你就不会救下魏老大和吴天，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哈哈！”夜云忧爽朗地拍了拍吴法的肩膀：“你放心，我白小刀注定会改变一切，九阳门，仓木洲，平流仙界，苍生九界！”吴法挠了挠头；“我听不太懂，我就只想这么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外边儿的事情我可不想吴天那么感兴趣。”“那以后我就许你一分清净，许吴天一分喧嚣。”夜云忧极真挚地答复着吴法，的确如此，他走过哪儿都要留下一丝足记，因为这样以后回首来寻之时也找得到像样一些的回忆。吴法在笑，不知他在笑什么。会守着清净与平凡过一生的人，他心中一定藏着一些不敢出口的无奈。只听他望着天边若隐若现地残阳道：“今日是大年初一，可今日过得并不好，出了血光之灾，在我们老家那边儿大年初一是不能见血的，见血就说明今年必定有人丧！”“你还信这个么……”夜云忧笑话，这是人间的迷信啊。吴法苦涩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真要丧一人，我只希望是我自己。”夜云忧摇了摇头，迷信是个扎心的东西，特别是信它的人，怎么拔都拔不出。但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又怎会寄托在迷信之上呢？“好啦，才不过大年初一罢了，没了初一还有十五，若是十五你们也忙，那我们还有来年！——十年，我白小刀至少会在九阳门戴上十年，四十个初一十五，四十个春夏秋冬，我都会陪你们过！”……新年的新气象不算太好，吴天与魏老大都受伤卧床，今日年初一是属于夜云忧与吴法的。尽管他们只有两人，但二人还是就一碟小菜，两壶小酒，聊到了深夜。深夜，很深的夜，吴法终于是不胜酒力倒下来，他还扬言着和夜云忧一较高下。夜云忧废了好大的心思将他搬上床。在看着居室三张床上的人，两伤一醉，倒是他这个新来的还精神百倍。这就是修与仙的差别么？仙人不用在乎生老病死，他们的时间是永恒的，他们最大的隗宝就是无限生机。伤心的事可以用时间去淡忘，所谓的仇可以用时间去磨平，煎熬久了只要时间够，总有那么熬出头的一天……时间煮雨，时间煮伤，时间煮去了一切放下的和放不下的。可这样的人真的好么？无欲无望遁入空门么？夜云忧的脑壳好疼，是酒喝多了原因，总是如此，走走停停的朋友，最后都会以各种形式离开他，深夜永远只剩下他一人。朋友在哪儿？爱人又在哪儿？此刻他又心生了倦意，就算叱咤九界又如何？就算做了九界至尊又如何？他努力打压自己心头厌倦的想法，现在他连第一步都还未踏出怎能有了放弃的念头？残酷的夜光，倔强的曳光，夜云忧依旧躺在那属于他的房顶，果然黑夜的寂静与孤独才是属于他的。他又取下了腰间的两个物件，一个化白雪的人偶，那块‘双’字令牌。“在哪儿呢？你们都在哪儿呢？”这已是他数不清楚自己多少次问，可人偶不会回答，令牌同样没有丝毫信息。夜云忧本以为那块‘双字’令牌的女主人存在于这平流仙界。可他一路走一路问也没探清楚这块双字令牌究竟属于哪儿。他捂着自己的心，他的心头仿佛被人种下了一颗情种，那还是萌芽的模样，他知道这就是情花。情花开，情劫来，何时来？又从何而来？化白雪已在心中成了伤，伤不是情劫，若伤它便不会开花。冰莹在他心中已成了结，心结，可结始终不是结……难道会是她么？你到底在哪儿，到底在哪儿…………次日清晨，一粒雨露恰好滴在他的鼻尖，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滴所唤醒。下雨了？寒天的雨，好冷……他哆嗦地从房顶上爬起，忽然间一阵呼唤却从底下传来：“小刀，还愣着干啥，下雨了，快些帮忙着收料子啊！”“哎呀，坏了！”昨夜本想着说惆怅一会儿便将料子搬进屋的，可不知不觉却睡去了。他赶忙跳下房顶和吴法赶着晨雨将料子收进屋中。这来来回回还没两下子那天上的雨就已下大，“哎呀！真是麻烦，燕山上就这点儿不好，清晨从来都是大雨滂沱，寻常地方都是两三点雨罢了！”吴法边搬边骂，他的法术也是半吊子，魏老大又不在，他只能祈求地望着夜云忧，他的意思是让夜云忧用法术将这料子搬进去。夜云忧也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而就在他施法之时，有人却快他一步将料子托了起来。“小刀！”一人轻呼从天边来，白衣白衫，笑容怡和，如此翩翩风度除了顾长卿之外还会有谁？“小刀，你们昨夜定是偷懒了，要不然也不会心慌地早上忙活！”顾长卿虽是这么说，但草料子却被他一举用法术送入了屋中。届时空中的雨又大了三分。“顾前辈，雨下大了，你快些进屋来躲躲雨吧。”夜云忧站在屋檐下相邀道。顾长卿摆手并丢出了一瓶丹药递给夜云忧，他道：“喏，这是昨日我为你讨的凝神丹，吃下这丹并将其充分吸收，最多三月你便能踏上仙道啦。”“这……谢过顾前辈。”夜云忧对着他恭敬一礼。“无碍无碍，反正也是多出来的，就一并为你送来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言毕他便踏空而去。夜云忧看着吴法嫉妒的目光，他顺势摇了摇手中的丹药凭——“叮叮当当”——“你瞧，这里头可不止一粒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