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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你明白了?”小灵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传入了他的神识:“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道呀。”
“但这个世上又无处不是道。”秦君笑着说道。随着即将踏入天人合一,渐渐明悟了道,他发现自己看待万物和以前完全不同。
“道不过就在狗屎臭屁里。”小灵说道:“可是谁又能说的请道到底是什么呢?一切不过是本心去看待万物的本质,去发现其中隐藏的道。”它赤红色的眸子在秦神识中呈现:“唯有明悟本心,才能眀道。”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唯我本心,以抗天命。”
本心?秦君呢喃了一句,他有些茫然了起来,又有些明悟了什么。可是这一切仿佛隔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始终让他看不清晰。
“以你七魄之境的修为,能达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芈思弦轻声说道:“恐怕就是道门中那些修炼的奇才,比起你,也要甘拜下风。”
沉吟了一下,秦君说道:“他们大多数娇生惯养,缺少生死之间的锻炼。”唯有在生死之间徘徊,才能突破自身极限,一次次的突破。
芈思弦赞赏的看了秦君一眼:“说的不错。但道门早已经不是千年之前了。”她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如今世俗红尘,处处充满诱惑。大多数人都已经被红尘俗事污了心。”
“若是本心不变,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历练。”秦君淡淡的说道。他突然想起,当时被海峰岩摄入梦中,忍受的无尽的折磨,但他始终不为所动,心思一片空明,这才是他从梦中醒来的根本吧。
叮,芈思弦操琴而动:“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秦君看了天色一眼说道;“今天,晚上。”今天已经是农历二十六了,当赶到妖界天门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初一了,正是天门出现的时刻,况且早去就总比晚去好,谁也不知道路上有没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芈思弦淡淡的点了点头:“好。”落日的余晖,像是金色的绸子,映照着她原本苍白的脸,带着淡淡的红色。
“你也要去?”秦君微微皱了下眉头。
“妖界不同以往,哪里危机重重,处处充满危险。”
“这是我的事情,你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吧?”秦君似笑非笑的向着她看了过来;“你不会是怕我死在妖界?嬴政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所以不得不跟我一起去?”关于芈思弦会和他一起去,秦君早就猜到了。毕竟他们还需要自己,假如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她绝对不会和自己以身犯险的。
叮,琴声出现了一丝微微的颤抖,戛然而止,芈思弦中指被琴弦划破,慢慢的渗透出了一滴血滴,顺着她的指尖慢慢的滑落。漆黑的发遮挡着脸颊,像是一块掩饰喜怒哀乐的绸缎,也掩饰了千年的孤独:“秦皇也好,秦君也罢。如今不只是秦君吗?”她抬起头,淡淡的目光,向着秦君看了过来:“你为何如此的恐惧呢?”
秦君仿佛是被一刀扎了在了心里最柔软的一处,身体都不由的颤抖了一下:“我恐惧什么?恐惧嬴政吗?他一个死人,有什么让我值得恐惧。就像你说的,现在的我,只是秦君,不是吗?”在芈思弦淡淡的目光注视下,他莫名感觉到了一阵阵心浮气躁,就连声音都大了起来:“世人皆知嬴政已经死了,那么他就是死了,因为活着的是我秦君。我活着的也不是嬴政,只是我自己。是要证明这个世上,我来过,我战斗过,哪怕纵使有一天我战死了,这也是我秦君。我就是秦君,只是秦君,永远永远也不会是另外一个人。”
他哼声说道:“等待嬴政的你,数千年,又得到了什么?你说我恐惧?但你呢?在千年之前你就付出了一切,千年之后的你也同样如此,你无非怕自己做的不够好,害怕嬴政有一天回来,会责备于你,所以你不停的压抑着自己,告诉着自己。”他笑了笑,只不过笑的有些讥讽:“第一次相见,你救走了杜若,而放弃了我。其实你不也是在恐惧吗?因为你害怕,你害怕千年之前的嬴政没有正眼看过你,你害怕千年之后也如此?所以你逃避了我?就连他转世回来的我,都让你如此恐惧。呵,真是可笑,背弃了自己的家国,只想换他一眼向看,但是他是始终没有,付出了这么多,你得到了什么?孤独了千年?痛苦了千年?”
芈思弦低着头,日落西沉,最后一抹光照耀在了她的身上,恋恋不舍的沉落了下去。许久,秦君从她的嘴里,听到了苦涩到了极点的声音,仿佛夹杂着千年的沧桑和孤寂,同时的响彻在了耳畔:“思弦自有思弦的使命,你不懂。”
秦君讥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夜色渐渐暗淡,像是徐徐落下的幔帐,遮挡住了最后的光线。
杜若和凌雪梅说了一些话之后,三个人起身向着妖界的天门而去,期间琪琪也说要跟来,不过被秦君打晕了。妖界凶险异常,尤其是琪琪还没有多少修为,甚至连自保都是问题。
就连杜若,秦君都不想带来,只不过杜若神色一片坚决,他无奈,只好带着她一起上路了。
黄河川流不息,偶尔惊涛骇浪连绵不绝,拍打着岸边,发出声声的咆哮。
秦君看了一眼天色,如今已经月升中天了:“这里就是妖界的入口?”
芈思弦点了点头:“就是这里。”她看了天色一眼,直接跳进了黄河,很快,川急的水流卷席这她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君和杜若对视了一眼,握紧了她的手:“我们也下去。”
越往下,水流的浮力也就越大,两个人只能运用法力,不断的下沉。
芈思弦就站在不远处的漩涡处,痴痴的凝视着,四周有着不知名的黄色大鱼向着漩涡中游荡了进去。她淡淡的看了秦君一眼,指了指那个漩涡:“这里就是妖界的天门了,只要穿过天门,就是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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