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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荆关,雍州门户,也称之为雍州第一雄关。
城墙宽厚,高大而又坚固,面北的城墙上密布箭楼角楼,守卫森严。北荒失陷以后雍州就成了面对北燕入侵的第一线,多年来始终在不断地加固、修缮,确保燕军的马蹄无法轻松踏进大凉的国土。
与靖边城不同的是函荆关并非坐守在两山夹道之间,而是建在一片平原上。为了打造雍州边防,边军在函荆关的两翼依托山脉、丘陵构筑了两座大营,称之为左函军镇与右函军镇,再加上一个函荆关三足鼎立、互为犄角。
但因为两座军镇都是依山而建,扼守要道,北燕的骑兵进攻这里只能从下往上仰攻,犯了兵家大忌,而且就算攻下了两座军镇,两翼的地势也无法让他们将大军征战所需要的粮草辎重运输进雍州内地。
所以从函荆关南下是北燕唯一的选择。
“呜~”
“呜呜~”
日出东方,阳光轻洒,函荆关的城外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城头上的守军都在翘首以望,目光直视南方。
那儿有一条长长的行军队列正在缓缓驶来,漆黑色的甲胄在黄沙大地上格外显眼,一眼望不到头。
琅州卫到了。
这些年来大凉边军孱弱,几卫里面最能打的或许就是雍州卫了,毕竟他们紧邻北荒,与燕军交手次数最多,所以雍州卫一向是用一种眼高于顶的眼神看其他几卫。
就比如这个琅州卫,之前一直不声不响,打不了什么胜仗,雍州卫很是看不起这个邻居,偶尔有两卫并肩作战的情况,也是雍州卫全面占据主导地位。
但这两年不一样了,琅州卫异军突起,杀了北燕皇子,大败拓跋烈,名头响得很,所以雍州卫的士卒都想看看自己这位邻居是不是如传闻中所言已经脱胎换骨。
这也算是边军私底下的一种较量。
“这就是函荆关了吗。”
顾思年停马军前,目光遥望,一座庞然大物匍匐在大地之上,横亘天际,完全遮挡了众人看向更北面的视线。
青灰色的墙砖上满布灰尘,砖缝间有杂草顽强地探出脑袋,全都是岁月洗刷的痕迹。
褚北瞻轻声道:
“年轻时我来过函荆关,这座城池几乎是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打,这么多年来征战从未停止过,雍州卫之所以强,也是因为一场场征战磨练出来了太多老兵,他们的乡勇战斗力甚至比得过其他几卫的营兵。”
“噢?”
顾思年反问道:
“那比起今日的琅州卫如何?”
“呵呵。”
褚北瞻微微一笑:
“那就不够看了。”
“驾!”
“哒哒哒~”
两人刚嘟囔了没几句,远处就有十几匹战马疾驰而来,为首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大笑着抱拳道:
“雍州卫屠震,这位想必就是顾将军了吧?
哈哈哈,久仰久仰。”
中年男子鼻梁不算高挺,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方方正正,黝黑的脸颊上沟壑纵横,瞳孔深邃,看着有点显老,这是常年驻扎边关、饱经风霜留下的印记。
屠震,正四品雍州卫指挥使,与顾思年同阶。
他身后的那些人自然是一些雍州卫的武将了,顾思年还在人群中看到了晨风的身影,正咧嘴朝着顾思年微微一笑。
他们俩虽然只在京城有过短暂的接触,但俨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顾思年在北荒给他送了一封信,希望他照顾流民,晨风可是全力而为。
“屠将军太客气了,怎么还出城相迎呢?”
顾思年拱手行礼:
“你是前辈,我是晚辈,当不起啊。”
屠震今年正好四十五,正值当打之年,论从军资历可比顾思年高多了。
“呵呵,顾将军说笑了。”
屠震轻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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