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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的进攻和扫荡还在继续,自然不可能在看押战俘这件事上投入太多兵力,从寺庙外面的警卫数量来看,设施里的日军也就一个小队,顶多五六十人。
然而就是这五六十守军,以当前英军和远征军的士气,两个连队都不一定能拿下来。
“你说……咱这不到二十号人,真能整死里面那些小日本儿?”
孟烦了抱着枪翻身躺下:“瞧我们团那两位爷,一位能在丛林里游荡一整天,专门招呼掉队的日本兵,一位敢领着不到一个排的兵力突袭鬼子小队驻守的战俘营。”
“问你话呢?扯什么犊子?”
“你要从出其不意的角度讲吧,算是个好点子。可是既要杀日本兵,又得保证那些俘虏的安全,这事难……关键是救那些俘虏干嘛呀,就为了讨好那英国老泼皮?”
这个问题迷龙回答不了,林跃也没跟他们讲。
“来了,来了。”
迷龙的提醒将孟烦了的思绪拉回现实,翻身往前蹭了蹭,视线越过石块一瞧,就见一个穿着日本军装骑辆自行车的家伙晃晃悠悠来到寺庙门前,和沙袋掩体后面的日本兵叽里咕噜一阵侃,92式重机枪的主射手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很亲热的样子。
“嘿,进去了嘿。”孟烦了俩眼珠子都瞪直了。
“咋呼什么玩意儿。”迷龙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瞎子。”
……
子夜。
轰!
一道青芒撕裂长夜。
黄豆大的雨滴泻下,打得枝叶噼啪作响。
寺庙里很平静,日军没有把雨林环境常见的天气变化当回事。
蛇屁股抬头看了一眼雷光隐没的地方,往不辣身边靠了靠。
“他再不动手,我们要被淋成落汤鸡啦。”
轰!
又是一道闷雷闪过。
借着残留的光芒,不辣瞥见寺庙二层一名巡逻日军惊恐万状的脸。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下面一点的地方是寒光流转的刀锋。
雷鸣远去,天光敛没,大地重回黑暗。
雨下的很大,水滴拍打地面的声音很响,然而在不辣的世界里,寺庙是安静的,静的可怕,静的能听到血从被刀割破的喉管涌出。
驻防在寺庙里的日军士兵以为收容了一位因为车胎被扎掉队的军曹,殊不知那是一个雨夜人屠。
又是一道雷光远去,蛇屁股注意到庭院拐角的日军士兵被一道黑影拖进旁边的草丛里再没出来。
大约半分钟后,一个穿着雨衣的人从里面出来,走到缩在大门屋檐下的三名士兵跟前,一边说着什么一边破开烟盒,给每个人递了一支烟。
三个人拿着手上的烟卷乐呵呵说着话,这时递烟的人把手伸向裤兜,看起来是要拿火柴,然而下一个瞬间,两把匕首如灵蛇出洞,极为狠辣地刺入左方二人喉咙。
第三个人一下子呆住了,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只手掌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扳住后脑勺用力一掰,日军士兵软倒在地。
轰的一声雷鸣。
闪烁的电光照亮门前三具尸体。
迷龙等人看到一只举起的右手。
那是准备战斗的讯号。
少时,一名又一名俘虏由寺庙正门猫腰走出,朝着外面的林地奔行。
大雨掩盖了他们的声音,黑夜遮蔽了他们的背影。
先撤离的是平民,然后是英军与远征军俘虏,当最后一个逃出正门,林跃拔出驳壳枪对着天空连续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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