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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使者的到来,为上京城添了几分热闹。
但这份热闹并不能让郁闷沉重的国公府变得轻松起来。
陆珩受伤的消息,今日一大早,快马加鞭地送回上京,同时送到宫里和国公府。
“驸马爷在淮南城外遇刺,未中要害,生命无忧,只恐日后子嗣艰难。”
子嗣艰难!
陆国公看到后面这四个字,眼前一阵发黑,两眼一翻就倒地了。
一阵的兵荒马乱,老夫人又是喊大夫,又是心疼着急陆珩。
阮氏和沈岁安对视一眼,她们最是镇定,让小厮进来将国公爷抬进内室,又命丫环去请了大夫过来。
外面还传来陆大爷不可置信的声音。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陆大爷抓着来人的肩膀,“把话说清楚,到底伤着哪里了?怎么就子嗣艰难了。”
来传信的是广宁公主派出的士兵,他皱眉推开陆大爷,“只知是腹部,子嗣艰难是御医说的,诸位想知详情,不如亲自去淮南。”
“告辞。”士兵转身离开。
陆大爷只觉得天旋地转,天要塌了!
他跌坐在椅子上,半天都回不过神。
陆珩是他唯一的嫡子,在他心目中,更是唯一的儿子,他从来不把陆渊当儿子。
如今传来陆珩不能有子嗣,这无疑是在宣告他这一房从此要绝子断根了。
天道不公,竟要如此对他。
沈岁安没想到陆渊让陆珩断子绝孙的方法居然是这么直接了断的。
许是嫁给他之后,他待她一直耐心温柔,所以她忘记了,坊间对他的评价是恶鬼。
陆渊手段狠厉,是出名的。
就……今晚多吃两碗饭庆祝一下吧。
陆珩应该很快也该知道,宋秀枝给他生下一对龙凤胎,只是,唯有女儿活着。
沈岁安努力控制嘴角不要上扬,让自己看起来也融入到陆家人的悲伤中。
“大夫怎么还没来,别到时候中风醒不了啊。”阮氏撇嘴嘀咕了一句。
“三婶,我出去看看。”沈岁安小声说。
耳边都是陆老夫人悲惨的痛哭声,她们又哭不出来,真不适合在上房继续待着。
“我和你一起去。”阮氏握住她的手腕。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有灵犀。
哭是不可能哭的,没幸灾乐祸就不错了。
“这下麻烦了。”出了上房,阮氏不知想起什么,嘴角笑意淡去。
“三婶,怎么了?”沈岁安低声问。
阮氏道,“陆珩要是不能有子嗣,国公爷就更不可能分家,你三叔和陆渊都是在朝堂为官的,若是这时候提出分家,一个不孝的骂名压下来,那就麻烦了。”
沈岁安皱了皱眉,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不过,陆渊是有办法可以脱身的,这个倒是不急。”阮氏说。
陆渊又不是陆楚申的亲生儿子,只要真相大白,别说分家,想立刻搬出去都不会有人置喙。
“今日南朝使者进城,陆渊这时候应该跟贺景尧见面了。”提到这个人,阮氏不自觉地露出嫌恶的表情。
“这个贺景尧是什么人?”沈岁安问。
阮氏:“疯狗!贺知源养出来的疯子,整日与我们阮家作对,见人就咬,年纪轻轻的,比他叔父还要心狠手辣,一点人性都没有。”
“你若是遇到他,离他远一点,他还是个爱勾三搭四的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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