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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讲究攻心为上,很显然,卫砺深谙此道。
他嘴上说着拿我没办法,可是话里话外,他把季成放在我特别在乎的位置,利用季成来惩罚我。
现在我的的确确已经不爱季成了,可是季成毕竟是我刻骨铭心的初恋,又曾经是我唯一名正言顺的合法丈夫,虽然最后分道扬镳了,可我们是好聚好散的,缘分没了,情分还在。
季成本来已经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是我主动提出拿钱给季成开饭店的,现在因为我,他被卫砺迁怒,如果卫砺真把他害得半死不活,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我算是一个比较冷情的人,因为这个世界对我太残酷,可正因为这样,一旦有人对我好,我会加倍回报,宁可委屈自己,也绝不会让对我好的人受一点点伤害。
我不敢再替季成说话,怕再次给卫砺的怒火扇上一场风,只好倒在床上,默默地蜷起身子,微微垂着眼帘,小声地抽泣。
卫砺宠我的时候,可以对我千依百顺,可是他发怒的时候,一样可以亲手将我推入地狱,在他面前装可怜,一点用也没有。
我一筹莫展。
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一出院,就接到了季成的电话。
“诺诺,你还好吗?”电话那头的声音虚弱无力,颓废萎靡。
“还好。”我本来想问一句“你呢”,可是看看坐在驾驶位上的卫砺,硬是把那两个字吞进去了。
本来我是不打算接季成的电话的,可卫砺就在眼前看着,我不敢挂,只能硬着头皮接,接了又不敢随便说话,生怕一不当心就再次踩了卫大爷的雷区。
“诺诺,饭店……出事了。”这句话说得有些艰难,中间停顿了一下,显然,季成想用一种比较缓和的语气说出来。
“出什么事了?”我大惊,惊恐地望着卫砺,忍不住问道,“你做了什么?!”
季成的语气很懊恼很愤怒:“昨天中午有一桌客人在饭店办寿宴,用餐过后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状况,经检查是食物中毒,其中一位八十八岁高龄的老先生因为年老体弱,严重虚脱,进了重症监护室,今天早上下了病危通知单,家属来闹,已经报了警,卫生局来查了,定下了卫生不合格,责令停业整改。”
我手一松,手机掉在腿上,滚落下去,发出一声很沉闷的“啪”。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卫砺,惊怒交加:“你居然害人?!你居然为了整我,去给人下毒?!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啊!”
卫砺冷笑:“你看见我下毒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饭店营业一年,都没有出过任何纰漏,你一来,就出了食物中毒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要对付我?”我失控地大叫,异常愤怒,连对卫砺的恐惧都顾不得了。
那可是人命啊!八十八岁的老人,本就是风烛残年,别说食物中毒,就是摔一跤都能去掉半条命啊!
卫砺眯眸,森然反问:“你问也不问,就认定了是我?!”
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冷冷地说:“卫砺,你有火就冲我发,你去害别人,算什么能耐?!有种你弄死我啊!除了我,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你害他们,你良心过得去吗?!”
卫砺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直响,狠狠一拳擂在驾驶台上,怒道:“好!好!好!程诺,你既然认定了我会去害人,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害人!”
卫砺话音未落,一脚油门,车子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卫砺打了个电话,对着电话吩咐了几声,大意是不择手段,一星期内让饭店关门大吉。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饭店是别想开下去了,就算不主动关门,相关部门也不来惩罚,这种差点吃出人命的事情一传出去,也不会再有客人上门了,到时候生意寥寥,肯定开不下去。
卫砺说一个星期内让饭店关门大吉,其实真的很容易。
我冷笑着看着卫砺,恨恨地说:“卫老板好威风!你要整我,那就整啊!除非你弄死我,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绝对不会屈服!”
就算没有资本反抗,我也绝对不会再乖乖地任他摆布了,我损伤不了他一分一毫,至少我可以彻底破坏他的心情。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那么快屈服,跪在卫砺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他不要赶尽杀绝,给我留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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