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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穆弘庄上歇了一晚,次日天明穆弘坚持要送众人来江边。
来到江边,只见满目芦花,江中波涛滚滚。
“你们等船,我下水耍一耍。”
阮小七多日未下水,看到这派好水,不由身痒难耐,知会众人一声,便开始脱起衣服来。
穆弘忙道:“江水湍急,不是作耍的。”
阮小七笑道:“我自小便在水里长大,水里才是我家。”
说着,纵身一跃,已经跳入水中。
众人探头看去时,只见阮小七已经踏波走到江心翻腾起来。
穆弘看阮小七这般水性,不由赞道:“好水性,可与那浪里白条张顺有一拼。”
晁勇闻言,道:“穆弘大哥与张顺相识?”
穆弘点头道:“有些交情,我们霸着揭阳镇,浪里白条张顺、船火儿张横兄弟霸着这浔阳江,算是一路人吧。不过这几年花石纲越弄越大,这江上船只大多被朝廷征用走了,很多艄公、渔夫也被抓去服役。张顺便去江州做了渔牙子,只剩张横在这江里做私商。不过偶尔也做些当河抢劫的勾当,因此我不放心几位,特意来送。怎知小七有这般水性,倒是我多虑了。”
晁勇抱拳道:“多谢穆弘大哥厚意。”
旋即又疑道:“先前我在揭阳岭结识的混江龙李俊、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看他们字号应该也是水中豪杰,怎的不在江中称霸,反而跑到揭阳岭去了?”
穆弘笑道:“原本他们三个也在这浔阳江上称霸,不过这浔阳江毕竟还是小了些。他们与张氏兄弟难免有了冲突,混江龙李俊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便领着童氏兄弟到了揭阳岭。偶尔走浔阳江做私商,却也只是路过,并不与张氏兄弟抢夺买卖,因此张氏兄弟也承他的情。”
晁勇却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般曲折,想来这小小的浔阳江恐怕还未必放在李俊眼里。
说话间,芦苇丛中已经摇出一只船来。
穆弘笑道:“这般小船都是私渡,有些客人贪省钱或者赶路等不及官渡,便乘这些小船过江。不知其中很多都是渡到江心,便要劫财,有那心狠的,劫了财还要逼客人跳江。”
那小船看到这边有人,便摇了过来。
到的跟前,穆弘认出来人正是船火儿张横,叫道:“张大哥,摇船来这里。”
那船上艄公应了一声,摇着橹,很快便荡到岸边,到的跟前,众人也看清张横模样,七尺来高身材,一双三角眼,头发有些发黄。
张横拽着船缆跳到岸上,随手把缆绳末端带的木楔插在土里,才道:“多时未见,穆大哥要过江?”
穆弘笑道:“我来送这几位奢遮的人物过江,你可仔细听了。这位是梁山小霸王晁勇、这位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还有水里那踏波而来的是活阎罗阮小七。”
张横闻言,扭头看去,这才发现江里有一个人,看到阮小七在滚滚波涛中如履平地,也是大吃一惊。
等阮小七上岸,众人见过礼。
穆弘道:“我和李俊大哥都已决定跟随小霸王上梁山,你们兄弟何不也同去?”
张横一听,毫不犹豫道:“你们都去了,留下我们兄弟也冷清了,倒不如一发前去。花石纲差役在浔阳江上到处抓壮丁,弄得江上几日不见一个人影,我是一定要去的,只不知我那兄弟去也不去。”
穆弘笑道:“他那鱼牙子也要受官府盘剥,怎得快活?再说我等都走了,他一人也未必能继续霸着这浔阳江,到时想做鱼牙子也难。”
张横想了想道:“那我与你们一同前去江州,顺便劝我那兄弟一起入伙。”
众人商量定,便乘张横船只往江州而来。
到的江州城,宋江便道:“多谢贤侄一路远送,现下已到了江州,若再结伴,恐惹来官差盘问,再惹出事端。不如就此分手,等我收管了,贤侄可通过戴宗来寻我。”
晁勇见宋江如此说,便也道:“那我们便就此别过,过两日我走时再去看三叔。”
众人目送宋江远去,便来寻张顺。
沿着浔阳江走了一段,便见一处码头边一字排着几十只渔船。
船上渔人有躺在船艄晒太阳的,也有在船头补网的。
岸边则有几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个提着一条行秤,正在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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