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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余岩对我说。
绕过高高挂起的书画长卷,我看见他:一袭白衣,坐在圆轮木椅上。十九岁的天才少年,他长得清雅脱俗,目光温和,整个五官像是他精心勾勒的画那样精致、美好。
“你长得真好看。”我对他说。
余岩淡淡一笑,指着我手上的饭盒说:“一起吃吧。”
我挥了挥他射给我的银筷子,说:“谢谢,你真大度。”
早餐是清淡的粥饼,很香,比糕点管饱多了。
吃得再慢,早餐的量也不多,所以我们很快吃完。
“筷子放在盒子里就好。”余岩说。
把饭盒收好,问他:“所以你高悬七乐铃,并不是寻找知音?”
“十句话中,九句知音难得,不过一两句知音还是有。”余岩浅浅说道。
他这句话的说法我闻所未闻,也从未这样想过,果然是有文笔也有想法的人,我侧头欣赏的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的书画上都有署名?”我环顾四周,侧头又问他。
余岩又淡淡一笑。
不等他回答,我左手一勾,一弹,说:“暗器第一,对不对?”
余岩对我的猜中并不惊讶,他转动圆轮,停在书桌前,拿起一只细毛笔,低头淡淡说:“蓝色与你挺般配。”
我低头一看,自己今日穿的是黄边点缀的白衣,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警惕,而是钦佩,说:“你真是天才少年,如果说在这个世间能有人猜出我的颜色,那应该就只有你。佩服佩服。”
余岩没有与我多谈,一直书写作画。当然,也未赶我离开。
我一圈一圈、一行一行欣赏他的大作,直到一幅画停住了我的脚步。
几片墨绿为底,两只惊飞的鸟,中间是一抹飘舞的衣带。
“奇怪,这幅画看着简单又简洁,可为何,我觉得很熟悉?”我问道。
无人回答,我从一幅书法作品后探头望去,看见余岩抬头望着窗外,望着七乐铃,已入了神。
画上没有日期,没有题字,只有余岩的署名。
我想了又想,虽无头绪,但始终觉得这幅画很熟悉。
不好意思再吃余岩一顿午饭,我告辞离开。
余岩依旧心平如水:“姑娘多珍重。”
我听完这句话回头又多看了他一眼。
回了云府。
“小姐,你身上这件外衣总穿着出去会不会有点太,招摇?额,我是说,衣服太大了,你看袖子把手都遮住了,”自打进门,白巧皱着眉眼,瞧着我的外衣组织语言,“要不,让车大娘帮你改改尺寸?”
“你不懂了吧,这是一种艺术,戏袍的美。”我背对着她笑了,手上的绷带还要戴几天,怀仁郡王李湛送我的戏袍似的外衣也要再穿几天。不过白巧倒是提醒了我,这件外衣确实是有点引人注意。
“一会儿你帮我去锦玉成衣店再买两件外衣吧,袖子的长度要刚好露出指尖。”我吩咐说。
白巧一脸匪夷所思,也还是应下。
“新潮流。”我如是忽悠她。
午后休息结束,关门,独自在房内练习内功,感受体内血液流动,吐纳呼吸,气行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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