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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地呆站了好几分钟,高媛和arno争执的很厉害,不过我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毕竟英文不是母语,老娘的英文水平也还没到同声翻译的地步,再者我如今的神思统统都落在另一对站的比较远的男女身上。我往边上挪动了一下位置,希望能够把人看的更清楚一些。
他们纠缠的还蛮厉害的,男人显得比较抗拒,但他却只用一只手挣扎,而右手则是自然垂落的,嗯,这一点同梁景像极了,其实从那人的衣着上,我也能看出来那个男人可能是梁景,加之他的两个助理都在这里,想不是都很难。
至于那个女的,这么远远看过去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跟梁景站在一块,就比梁景矮那么一点。我微微眯了眼睛,想要将那人的脸看的清楚一些,想想我有没有在哪里见过。但还不等我看清楚,就看到梁景极其不耐烦的将人一把推开,然后转过身来。
我也是有点条件反射,也跟着转身打算避开他们,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顾唯一,一身华丽的礼服,长发随意的落在身上,那脸上的表情满是得意,笑容显得十分灿烂,与我对视了一会之后,便伸手甩了一下她飘逸的长发,转身步入了宴厅。
“清城……”这是高媛的声音,她跟arno大概是吵完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还有那么一点同情,我还真不明白这个同情是从哪里来的。
我想这可能是顾唯一给我下的套,她肯定是见我跟梁景关系太好了,就想方设法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忍不住紧了紧拳头,但脸上的表情还得继续保持,保持微笑,保持淡定。我缓缓挺了挺背脊,转过头的时候,恰好那两位也走过来了。
这会我算是看清楚了,那女的跟在梁景的身后露出了小半张脸,看那眼睛弯弯的,似乎也不生气,带着点撒娇的口吻,说:“梁景,我是过来帮你的呀……”
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见我的时候,脚步骤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地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这周遭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杵在我们之间的不过是摆设一样,丝毫不在意,也没有丝毫被我捉奸后的慌张。
当然,这应该算不上是捉奸,对于我这种见过世面的人来说,这是小意思,亲亲嘴巴,再者又不是深情相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看着我半响,微蹙了一下眉,问:“怎么在这儿?这场宴会你也算是主人,就那么没心没肺?”
他的语气不是特别好,还有那么一点凶相,我盯着他看,也不知道当时我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反正我自己感觉我还是挺淡定的,嘴角也一直往上扯着,可事后高媛告诉我,我这表情简直比哭还要难看,活脱脱就是一个受气小媳妇的形象,太可怜了。
对于她的形容我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因为我以为自己很高冷,并且非常淡定,大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势,原来我想错了。
我与他对视,片刻,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双手抱胸从一侧走了出来,与他并肩而站。非常可笑的是,她身上穿的衣服,跟我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一样的,就几个小细节不太一样,然而这种礼服对于身材高挑的女人来说是一种优势。
她的脸挺小,五官长得还蛮舒服的,比较有特点的是她的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痣,神气很足,可以看出来,她是那种自信,自尊心又强的女人。
不得不说,她与梁景站在一起,很般配,无论从外形到气质。她的眼神与我对视的时候,全然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的,倒是在看到我身上衣服的时候,眉头不自觉的蹙了一下,似乎不是很高兴。
当然,哪个女人都不希望在这样的场合中撞衫,谁都想做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我盯着她鼻子上那痣好一会,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就想起之前让邹平去查过顾唯一正在接洽的那个建筑设计师好像就是眼前这个人,当时好像就说是英国伦敦的公司来着。邹平也替我查了,但不知为什么我当时没看,就放在了一旁,最后那份资料被我丢去哪里也不知道了。
我就翻过一次,看了一下照片,那张照片邹平应该是从哪个新闻图上截下来的,跟她本人不是那么像,但由着她鼻梁上的那颗痣比较有特点,我也就想起来了,至于名字,我没怎么仔细看,也不记得了。难怪顾唯一会那么积极的要求给正源请有名的设计师,我就想她怎么可能那么好,会全心全意来帮助公司,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
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对于梁景来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身份?
那女人微笑着用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在我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许多次,然后低低的哼了一声,侧目看了梁景一眼,道:“看起来你现在给别的女人选衣服的眼光,还是拿我当衣服架子呢?衣服是好看,可你也得看人能不能撑的起衣服,你不觉得她穿着一身很丑吗?”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
呵,真好笑,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被他们当猩猩一样观看,还给我点评!我穿着好不好看要你管吗!你美,你他妈全家都美翻了!
我各自看了他们一眼,笑了一下,“噢。”回应完,我就扭过头,目不斜视的走开回了宴厅。走开的时候,我只听到高媛低低的叫了一声‘梁总’,之后的话我也没有听清楚,反正也听不清楚。
我回了宴会厅,抵着门站了好一会,等身体慢慢回了温度,我才慢慢镇定了一下来,咬了咬牙,站直了身子,目光在这偌大的场子里来回搜索。随后,提着裙子有些横冲直撞的在人群里走,我感觉到自己撞了好几个人,也很麻木的道歉,好像还撞了个服务生,撞倒了他托盘上所有的酒,撒了一地,还溅了别人一身。
他们骂骂咧咧的说了我两句,我除了不停的道歉再也没有干别的,最后我走到用杯子摆了造型的酒桌前站住,一口气喝了四五杯红酒,才算给自己真正的压惊。看来我还是有些高估自己了,我忽然就明白了,有些事情我为什么能冷静对待,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了,可有些事情完全不行,因为我太在乎了。
我以为我对梁景没那么在乎,看来是我想错了。
等酒精落肚,我也沉下一口气,紧了紧双手,决定去找顾唯一,我要跟她对峙,我猛地转身,站在桌前,开始搜索人群中顾唯一的身影,正当我看到专注,不知怎么的,身后的桌子好像动了一下,我刚要转头的时候,忽然就有人很用力的拉了我一把,随即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声:“大家小心!”
紧接着,我就看到了很壮观的一幕,几百只盛着一点红酒的杯子就这么倾倒下来,很快传来一阵非常清脆的玻璃接二连三破碎的声音。我被人用身子护在了身后,身上一点事情都没有,等所有的声音都落幕,站在我眼前的人在稍稍往后推了一步,左右看了看我,问:“没事吧?”
我有些慌神,一抬头就看到于嘉禾站在我的身侧,他只看了我一眼,就转头看向了周遭的人群,脸上的表情还蛮严肃的。面对他的出现,我都来不及惊讶,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就看到了顾唯一,她稍稍转了一下头,看到我们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当时我与于嘉禾的姿势有些暧昧,他几乎是半拥着我的,而我则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再近一点,也算是趴在他身上了。
此刻见着她,我觉得自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压根也就不关心我面前的人是谁,又是谁救了我一命,我猛地挣脱开了于嘉禾的手,二话不说就想挤开人群过去揪她的头发。于嘉禾也没有拦着我,如今的场面有些混乱,由着这边发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很多人都聚拢了过来,挤来挤去的,我绕了个圈子,眼看着就要抓到顾唯一那个臭婊子的时候,人群里忽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非常迅速的将我扯了出来,完全不管我死活,强行的将我扯出了人群,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不放手。
直到将我扯到宴会厅无人的角落里,他一下将我扔进了窗帘的后面,我一转身,那厚重的窗帘就迎面扑了过来,但还未打到我的脸上,就又被扬了起来,随即我就看到了梁景沉着的脸。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在生气发怒,窗帘被他扬的很高,但很快就落了下来,将我们覆盖在了里面,似乎就这样能与宴会厅的其他人隔绝掉。如今整个宴会厅里都闹哄哄的,所幸窗帘厚重,将那些聒噪的声音略去了一半。
我把自己挤在角落里,拼命的昂头挺胸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瞪着我,有些凶,“你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怎么,这种时候觉得自己气势特别强,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道:“做什么?当然是想去找个知道真相的人问问清楚!还能做什么!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咯!”
他看着我沉默了好久,忽的仿佛泄了一口气,“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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