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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炽既是困惑又是茫然,被他幽深的目光看得瑟缩了一下,喃喃的说:“我身上有什么可图的?”
但她很清楚,程知遇说得没错。宋家那样的家族,结婚只能是联姻。那位宋太太也绝不可能只是摆设。他光明正大的去找自己的私生女,她不可能会同意。但现在既然同意了,那就必定是有利可图。
程知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他像是没听见付炽的话似的,从一旁拿出一份前不久传真过来的资料丢到付炽的面前,说道:“宋家虽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但这些年已在落败,早已不如前些年。这些资料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带回去看。”
那资料用文件夹夹着,有数十页之多。不用看也知道里边儿必定十分详细的记载着宋家的大小事。
付炽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来,虽是没有了胃口,但她还是将碗中的小米粥喝完,认认真真的说:“谢谢,不用。他们于我来说不过是陌生人,我并不关注。”
她的语气冷漠,分明刚才还困惑茫然的,现在却理智得可怕。稍稍的顿了一下,又认认真真的说:“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她表现得十分从容冷静,不知道怎么的,程知遇突然想起了她昨晚哭红了鼻尖眼眶的样子来。
他不知道怎的突然就有些烦躁,抬腕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冷冷淡淡的说道:“既然已经想好,那就不要没出息的去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哭。”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神情漠然,说完也不等付炽回答便转身去书房处理工作去了。
付炽没想到他会冒出那么一句话来,一时有些呆呆的。可他说得确实没错,为不值得的人哭,的确很没出息。
父亲这个词,在她的生活中同叔叔阿姨没什么两样,只是一个代号一个称呼而已。她从不觉得没有父亲是一件可悲可怜的事儿,也从来都是冷漠以待。可是她昨晚为什么会哭?大概是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她不过是俗人,同样也不例外。
餐厅里很安静,付炽独自默默的坐着发着呆。她倒是没走神多久,很快就回过神来,将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又去厨房将碗洗了。
她还得赶去兼职,就这么走显然不太妥当,她微微的犹疑了一下,走到了书房前,敲响了门。
程知遇在处理工作,隔了两分钟才过来开了门。
付炽客客气气的道谢:“昨晚麻烦您了。”
程知遇的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她是要走也没什么表示,只简单的点点头。他本是马上就要回房间里去的,转身时眉头微微的蹙了蹙,看了付炽一眼,淡淡的说:“别告诉他们你是在我这儿。”
他不再管付炽,丢下这句话便往房间里去了。
他显然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付炽应了一声好,再次的向他道谢后很快离开。
客厅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关门声,程知遇却没了处理工作的心思,他合上了电脑,拿出了一支烟站在窗前抽了起来,英俊的侧脸在带着迷蒙的晨光中有些冷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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