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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花幸次两眼圆睁,死死的盯着面前坑坑洼洼的墙壁,仿佛要在墙上看出一个洞来,穿过无尽的土层,直达神秘的地底世界。
遗憾的是,立花幸次终究没有透视眼。
晌午刚过,立花幸次便亲率联队直属战车中队赶到了无锡市中心,亲自指挥秋田大队对无锡市中心实施地毯式扫荡,然而,一个下午搜索下来,却毫无发现,不要说是营级建制的国*军残部了,甚至就连班组以上建制的****残部都没有发现。
直到两个小时之前,有个扫荡小组在暂编七十九师师部所在大楼地下室发现了一间极其隐秘的密室,找到这间密室之后,立花幸次本以为发现了国*军坑道的入口,然后,直到将整个暗室的石灰墙全部扒落下来,也没有发现任何地道入口。
“八嘎牙鲁。”立花幸次咒骂了一声,终于开始反思之前的判断。
如果无锡市中心真的存在地道,这么多人找了整整一下午,不可能毫无发现,而且,退入地道的中国*军队也不可能如此之消停,甚至就连一次最小规模的出击都没有,会不会从一开始就错了?无锡市中心根本就没有营以上建制的中国*军队?
立花幸次越想越觉得可疑,当下将秋田少佐叫到跟前,问道:“秋田桑,之前失踪的那个支援小队可曾找到了?”
秋田少佐连忙答道:“报告联队长,失踪的井上小队已经找到。”
立花幸次当即说道:“带我去井上小队遭受袭击的地点。”
“哈依。”秋田少佐重重鞠首,然后转身带路。
然而,两人才刚刚走出密室,便有一个通讯参谋匆匆迎上前来,报告说:“联队长,小林长官请求与您通话。”
“小林桑?”立花幸次皱了皱眉,当下加快脚步回到了指挥车上。
“小林桑,出什么事了?”立花幸次从话务兵手中接过无线电台,急声问道。
“联队长,刚刚接到派谴军司令部的电话。”无线电台里传来小林次郎的声音,“司令官阁下要求我们寻找什么书院的一副什么对联。”
“纳尼?”立花幸次愕然道,“一副对联?”
“哈依。”小林次郎说道,“什么风声雨声之类的。”
“风声雨声?”立花幸次道,“我明白了,是不是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是东林书院挂在山门前的一副对联,乃是明代顾宪成所撰,意在劝导书院弟子参与政事,关心政事。”
“哈依,就是这副对联,联队长当真是学识渊博。”
“司令官阁下怎么突然想起来搜集顾宪成的对联?”
“这个,卑职也不知道,联队长,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这是司令官阁下的要求,当然要尽量满足,你立即派一个步兵小组赶往东林书院……”说到这,立花幸次忽然想到因为兵力上的调动,已经有不少国*军残部从无锡突围,只派一个步兵小组前往东林书院很难保证安全。
尤其现在天色已黑,就更危险,当下立花幸次又改口说:“还是派一个小队吧。”
“可是,联队长,司令部现在只有一个中队,如果再派出一个小队,司令部就只剩下两个小队的守备兵力了,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立花幸次很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就是借中国*军队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打我的司令部,小林桑,你尽可以放心。”立花幸次真不认为中国*军队会有胆子或者说有脑子偷袭司令部,中国*军队从来就只会被动防御。
“哈依,明白了,卑职这就派兵。”小林次郎只能够答应。
立花幸次搁下步话机,又跳下他的指挥战车,对迎上前来的秋田少佐说:“秋田桑,我们走吧。”
“哈依。”秋田少佐重重鞠首,再转身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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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书院,徐锐毫不留情的揭开了暂编七十九师的伤疤。
“你们拽什么?连你们暂编七十九师在内,整整三个师,其中两个还是二旅六团制的甲种师,将近三万人,却让鬼子区区一个联队给打垮了,仗打成这样,我真的想不出来,你们有什么可拽的?你们难道就不羞愧?”
徐锐的话,就像一枝枝的利箭,射穿了暂编七十九师残兵的心。
四百多个残兵,一个个全都羞愧的低下了脑袋,不过羞愧之余,不少残兵脸上也流露出了浓烈的愤懑之色:没错,无锡这一仗我们是打的不好,可这能怪我们吗?才刚开打,师部还有团部就让鬼子给端了,失去了有效指挥,让我们怎么打这仗?
徐锐走下台阶,天井里站着的残兵便不由自主的让开一道通道。
徐锐从残兵中间走过,鹰隼似的目光从残兵脸上扫过,接着说道:“你们觉得冤,觉得憋屈,是吧?才刚刚开打,全师的指挥系统就让鬼子打了,当官的找不着当兵的,当兵的找不着当官的,需要支援的得不到支援,需要出击的却得不到出击命令,以致你们被鬼子分割包围,各个击破,这完全不能怪你们,你们一定都是这样想的,对吧?”
“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败了就是败了,永远不要找什么理由!”
“我告诉你们,打了败仗并不可耻,这世上就没有常胜不败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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