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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后面的女孩是海氏的亲生女儿徐慕绣,武烈侯府唯一的嫡支嫡女。相比海婷婷满身艳丽,徐慕绣的衣衫则雅致华贵,衬托大家闺秀独特的神韵气质。
她上身穿雨过天青色玫瑰纹滚金边雪绸对襟褙子,水红色中衣只露出衣领,点缀得恰到好处,下身淡紫色绣蔷薇花挑金丝长裙,更显优雅。徐慕绣的五官姣美秀丽,头上钗环首饰不多,却件件名贵精致,与她清雅的衣裙搭配正好。
两人进到花厅,给海氏行了礼,又受了下人的礼,花厅的气氛热闹起来。海氏坐直身体,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边吃瓜果边说家常闲话。
“奶奶,沈姑娘来了。”
“哪个沈姑娘?”海氏有些迷糊了。
“回奶奶,就是四少爷在金州订下的童养媳。”
“沈姑娘,呸――直接叫贱人差不多。”海婷婷扯着丝帕,恶狠狠嘟嚷。
徐慕绣扫了海婷婷一眼,面带浅笑,眼底的轻蔑一闪而逝。
“婷婷,注意身份。”海氏嘴角挑起高深的笑容,“让她进来。”
沈妍主仆刚迈进花厅的门槛,就有婆子把一块薄薄的垫子扔到她脚下。沈妍会意,赶紧整了整衣裙,盈盈下跪,身姿稳重,神色端庄。
“妍儿给奶奶请安。”
“我的儿,快起来,你好不容易来了,咱们娘们儿可没这些俗礼。”海氏满脸带笑,又轻声哽咽,做势要去扶沈妍,被海嬷嬷拦下了。
“姑娘快起来,奶奶腰不好,老奴扶你。”海嬷嬷快步过来,扶起沈妍。
“多谢奶奶,谢过嬷嬷。”沈妍站起来,又施礼说:“回奶奶,平姨娘进府就病了,她怕过了病气给奶奶,先不来请安了,妍儿代她给奶奶磕头。”
“哼!一定是装病。”海婷婷又冷冷冒出一句。
海氏冲海婷婷摆了摆手,满脸笑容招呼沈妍,“快、快坐过来。”
丫头搬来绣墩,放到海氏右侧下手的位置,与徐慕绣挨得很近。沈妍给雪梨使了眼色,雪梨赶紧从黄芪手里拿过一只红漆锦盒,交到沈妍手里。
沈妍捧着锦盒上前,说:“区区薄礼,还请奶奶笑纳。”
“什么不值钱的烂东西?也值得拿出来丢人。”海婷婷睃视沈妍,恶毒出语。
海氏没理会海婷婷,假笑说:“你远道而来,还带什么礼物呀?”
看沈妍的穿戴打扮,海氏就料想她送不出厚礼,对她的礼物提不起半点兴趣,随口夸赞了几句。海嬷嬷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就愣住了,忙让海氏看。锦盒里有两只绑有红绳的老参,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最低也要值上几百两银子。
“我的儿,你进京一趟不容易,干吗送么贵重的礼物?”海氏站起来,拉着沈妍细细打量,越打量越奇怪,这两株老参和她这身穿戴怎么看都不相符。
“奶奶喜欢就好。”沈妍声音极低。
雪梨唯唯喏喏上前,给海氏行礼,“回奶奶,奴婢想……”
“有话就说,别支支吾吾。”海氏对沈妍的丫头也客气了几分。
“回奶奶,姑娘在金州的济真堂看到这两株老参,就想买下来,等到了京城送给奶奶,姑娘为买这两株老参,连……”雪梨的目光投向沈妍的衣服首饰。
“我的儿,真难为你了,嬷嬷,快去把我给姑娘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海氏给海嬷嬷使了眼色,又很亲密地把她介绍给徐慕绣和海婷婷。
沈妍与两人见礼问安,徐慕绣淡淡一笑,给沈妍还礼。海婷婷冷哼一声,斜了沈妍一眼,不理不睬,满脸倨傲,好象跟沈妍有宿仇积怨一样。
“雪梨,把给两位小姐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这丫头的名字可真俗气,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逃荒来的就是不一样。”
沈妍笑了笑,好象海婷婷的冷嘲热讽与她无关一样。雪梨捧来两只黄檀木雕花小锦盒,沈妍拿过一只递给徐慕绣,丫头则把另一只递给了海婷婷。
徐慕绣向沈妍道了谢,让丫头收起锦盒,拿出一块崭新的雪绸帕子送给沈妍当回礼。雪绸帕子倒是很名贵,花样也绣得精致,只是价值过于低廉了。这倒符合徐慕绣这侯门闺秀的行事准则,她能回礼,就代表她高看了沈妍。
海婷婷接过锦盒,赶紧打开,想看看里面的东西,再嘲笑沈妍几句。可当她看到锦盒里是一只纯银丹砂点翠朝阳挂珠芙蓉钗时,顿时瞪大眼睛,满脸欢喜。
这只钗虽说是银质的,却贵在做工精致,又有翠宝石点缀,一看就价值不菲。
“就凭你也配拿这么贵重的银钗送礼,你说,这钗是不是你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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