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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醉意软化了他习惯性的强大,让他不自觉将自己心底的些许脆弱展露人前。
他其实很怕黑,也讨厌药的苦味,更不喜欢心绪最纷乱脆弱时,孤零零一个人。
这醉鬼以为自己失明的毛病又复发了。
盛槐立马反应过来,将覆在他眼睛上的手移开,改为握住对方的手:“没事了,不害怕了。”
蓦地恢复光明,云子猗茫然地眨了眨眼,感受到手上的温热,又不禁偏过头去看盛槐:“为什么要握手?”
“你不喜欢这样吗?”盛槐一愣。
“没有。”云子猗轻轻摇了摇头,语调依旧慢悠悠的,听得人心急,“我以为你不喜欢。”
他不喜欢?他喜欢死了好吗!
盛槐一瞬间委屈的不得了,合着云子猗对他处处生疏躲避,是因为觉得自己讨厌他的接触?
盛槐显然没发觉自己每一次与云子猗有肢体接触时的反应有多离奇,正常人也很难将相识不久的人这样的反应误认为喜欢,那就只能是讨厌了。
“我很喜欢,所以以后可以不躲着我了吗?”盛槐尽量放软了声线,这辈子难得这般轻声细语。
云子猗也不知听没听进心里,总归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哦,好。”
盛槐觉得他是没听进去,也觉得自己在这儿跟一个醉得神志不清的家伙诉衷肠挺可笑的,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云子猗身上,按着他靠在自己肩头休息,而后吩咐司机开车去云家别墅。
云子猗醉时极乖巧,别人对他做什么也不反抗,枕在盛槐肩头,等着醉意一点点涌上大脑,便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
他这般乖顺,盛槐本该是高兴的,却又莫名不好受起来。
原因无他,云子猗枕在他肩头,醉时连气息都格外温热,轻易在他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这家伙知不知道,他这般情态,落在一个觊觎他色相的家伙眼里意味着什么?
云子猗自然是不知道的。
既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盛槐觊觎他的色相。
盛槐又悄悄看了他几眼,从纤长的眼睫到柔软的颊侧,最终落到那双唇上。
这次见他似乎又不同。
上次只觉得这人温和有礼,自信时的模样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这次却好像又触及了他更柔软,更可爱的一面。
可无论哪一面,都让他无比想要跟这个人再亲近一点。
或许第一眼的好感更多是来自于对方惊为天人的好样貌,可越接触下来,反倒越觉得外貌在他身上也只是万千种魅力之一,甚至不值一提。
幸好这次与云家的项目耗时极久,他们还有的是机会相见,相处。
“指不定你以后也觉得我挺好的呢。”盛槐想着,轻声说了句。
在前排听完全程的司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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