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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郁关位于徵山原西侧,是卡在西羌咽喉重地西谷口和徵山原中的一处关隘,当年西羌趁着北蛮与大奉在山海关附近产生摩擦,宁致返回殷都之际,袭扰项州边境,宁鹤初来项州,军中将士对于这位初来乍到的大公子都是怀疑态度,而宁鹤也知道,若是处理不好这次西羌的进犯,那么他在项州军中将无法立足,所以便有了宁鹤的立身之战——西谷口之战。
那一战留下营一战成名,对于宁鹤来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放跑了当时的西羌军统帅巴勒可,现如今的巴勒可摇身一变,从一个败军之将直接变成了西羌萌郁关统帅,统领两万西羌军镇守萌郁关。
在完颜凤鸽出征前,巴勒可就找过完颜凤鸽,想要跟着大军东征,但被完颜凤鸽拒绝了,理由也很简单,萌郁关需要有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
夜色凉如铁,镇西关外劲风阵阵,玉门关的厚重木门徐徐打开,发出吱呀吱呀的沉闷声,薄凉月色下,清辉洒在宁鹤的湛金色亮甲上,宁鹤身后是清一色的项州骑兵,长河营全体将士紧随其后,之所以带着长河营也是考虑到他们常年与西羌交手的缘故,无论是攻城还是守城都是项州军中的劲旅。
披风飘扬,宁鹤缓缓戴上遮面的金甲,身后的长河营上将军赵继平沉声怒吼,“覆甲。”
上万将士齐齐覆甲,马蹄缠布,大军朝着萌郁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城头上的宁伯丰望着远去的大军身影,双拳紧握。
。。。
对于萌郁关守将巴勒可来说今天本该是悠哉游哉的一天,然而清晨时分,突然吹起的沉重号角声直接将他从睡梦中吵醒,穿上狼皮盔甲,身形壮硕的巴勒可快步来到城头,此时的城头上早已站满了西羌将士,但是从他们苍白的脸色和握着兵器不断发抖的身体就能看出,他们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西羌兵。
萌郁关自诩有三万精兵,可实际上真正的精兵数量不足十分之一,在完颜凤鸽东征路过萌郁关的时候将关内大部分精锐都带走了,剩下的这些老弱病残,唬唬人还可以,一旦战事来临,他们根本不堪一击。
萌郁关城头下,长河营将士严阵以待,宁鹤单人勒马缓缓走到城门下,右手握枪,枪尖所指的方向正是巴勒可,看到金甲银枪红披风的宁鹤,巴勒可心头猛地一震,当年那个在西谷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白袍小将似乎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巴勒可眉头紧锁,一呼一吸间无比沉重,“宁鹤。。”
鼓声起,风沙扬,萌郁关前大战一触即发。
城头下的黑线如同海浪一般迅速往前推进,混杂着风沙的冲刺嘶喊一遍一遍的刺激着巴勒可的神经,巴勒可直接下令还击。
弓弩,滚石从萌郁关城头倾泻而下,长河营将士盾牌前顶,步卒在后,缓步往前推进,不过久经沙场的宁鹤看到这些乱糟糟的箭矢和滚木当下就判断出萌郁关的守军绝不是西羌主力,而是一群新兵。
都说攻城难,守城易,可是守城也是一种兵法战术,兵家王恪在《论城》一书中提及,守城战,是攻守一体,核心在守的阵地战,以高墙厚壕,箭弩滚木为核心且能以少胜多的防御战,在这本书中,王恪将箭弩在守城战中的使用方法进行了一一阐述,从齐排论射,单点聚射,防御守射,进攻远射等方面进行赘述,熟读兵书的宁鹤对其烂熟于心,巴勒可是西羌将领,在兵法造诣上不算低,如此杂乱无章,好似蚊子叮包一样的乱射,实在是让宁鹤难以恭维。
如此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城头上的西羌将士并非久经沙场的老卒,而是新兵,估计此时城头上的西羌兵有些甚至连弓都没摸过几次。
赵继平站在宁鹤身后,疑惑道,“公子,这萌郁关的西羌兵怎么如此不堪,这里面会不会有诈啊?”
“咱们绕行三百里来到这里,西羌是来不及回防的,萌郁关守军羸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们的精锐都被完颜凤鸽调去攻打镇西关了,留在城内的只剩下些老弱病残,至于有没有诈,拿下萌郁关就知道了。”宁鹤沉声勒马,大喊道,“攻城。”
“杀!”怒吼不断,长河营将士战意瞬间爆发,攻城车缓缓被推向萌郁关城门,城头上的西羌兵有些已经开始脸色苍白,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一些有经验的老兵赶紧大喊着丢滚油,朝着攻城车射箭,此时的巴勒可站在城头,看着身边年轻的西羌将士,无奈叹气道,“撤。”
“啊?”城头上将士全部愣住了,虽然他们是新兵,但就这么丢下萌郁关撤走,这可让他们以后怎么在军中混啊!
看到身边将士都不想走,巴勒可冷哼一声,“你们若是想死就留在这里吧,若是还想重新回到萌郁关,就跟我走。”
巴勒可没有告诉将士就在三天前他收到了完颜居的信,信上的内容就是一旦碰到项州军攻城,稍作抵抗后立刻离开,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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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宁鹤的时候,巴勒可是真的很想打一仗,洗刷自己西谷口一战的耻辱,但是他知道,就自己身边这些虾兵蟹将,根本对付不了项州军,而且他也隐隐感觉,完颜居在下一笔大旗,而萌郁关就是完颜居和宁鹤的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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