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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荣算不得不辞而别。
他是宛南平跟她提离婚之前就辞了职,他走还那天陪着谢悠然做了后一次训练。他那天给谢悠然感觉很奇怪,欲言又止,目光很异样,可直到后,他都什么也没和她说,只问她:“我是明早飞机,你要不要送我?”
谢悠然就说:“好。”
其实她也有些舍不得,白荣很有耐心,脾气也温和,管有时候表现有些轻佻,但还不至于让人很讨厌。
他教她多日,虽然就她个人感觉,没有什么大变化,但总体来说还是相处很愉,谢悠然觉得,人要离开了,送一送也没什么大关系。
谁知道那不过是他和宛南平所导演后一场戏。
机场,白荣说:“唉,感觉自己像个浪子,到处漂泊不定。”回过头来突然问她,“能抱抱你吗?”
话完,双手就已经伸过来了,谢悠然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被他拽进怀里了。
他抱得很用力,但是女人直觉告诉她,这拥抱没有感情甚至连**都没有,单纯得真就是个流浪孩子,因为生活太冷酷所以想随便抓住身边一点温暖就好。
谢悠然要挣开时候,他附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就是这个动作,是宛南平呈堂证供里后一帧照片,看起来,好像是她机场送行,两人依依不舍地吻别。
和宛南平对簿公堂之前,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白荣出现是别有用心一种安排,哪怕当时,她将他那句话听得很清楚。
白荣说:“你真是个傻女人……呵呵,我不是个好人,但是,小心你老公,他也不是。”
当时,她为这句话惊了一下,为此还做过好多各种各样设想,但这些设想里,她自认为靠谱一种是,因为他老是对自己动手动脚,宛南平晓得了,看不下去了,就把他逼走了。
不然,他那健身馆做得好好,何必要辞职离开?
现想想,她当时真傻,是真傻,难怪白荣那样说她!
晚上睡得再晚,早上还是按时醒来。
如果不是离婚,这点儿她应该起床给孩子们准备早餐了。
但现,是父母家里,老旧职工楼。别家早起孩子像晨间小鸟一般喳喳叫着飞奔去上学时,只有一室冷漠空旷陪着她。
谢悠然看着暗黄天花板,闭上眼睛又睁开,重复这个动作很多次后,她才不得不告诉自己,一切都不是梦,摆床头关于离婚案文件是真,宛南平坚决要离开她也是真,见不到女儿们,是真。
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角处坠落,就像她心,一直一直地往不知名地方跌去,那里阴暗,湿冷,绝望。
有那么一刻,她又想到了死。
然后是电话拯救了她。叶唯安是个很负责人,她说她研究了她案子一晚上,觉得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宛南平证据看似圆满,其实漏洞很多,但要击破这些漏洞,重点是要找到白荣,她问她:“那个白荣,他这边就没有亲戚或者朋友吗?能找到他。”
谢悠然摇头:“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话题很多,但基本上,他讲话满嘴跑火车一样,什么都和你侃,就是很少会说他朋友或者亲戚。”
“那他也没有女朋友?”
“他女人有很多。”见叶唯安半天没说话,谢悠然不禁有些抱歉,努力地回想回想,想记忆里有没有白荣提到对他来说特别一点人或者事物,后还终于让她想起来了,她“啊”了一声,说,“我知道了,他这边还有一个表哥!”
“哪里?”
“我不知道……只是有一次我和他聊到我女儿时候,他说了一句,说他表哥家孩子才真是孩子中磨人精,小霸王什么,但再多,就不知道了。”
也是,谁没事会盘根问底问对方亲戚住哪儿,干什么?
叶唯安安慰她:“没关系,有这么个人就好,只要有心,完全是有可能找得到。”
谢悠然就点点头:“嗯,我去健身馆问问其他人,或者他同事会想起来。”
两人就此商量好打听办法,谢悠然去找白荣同事,叶唯安寻关系去查一查白荣多身份资料。
有了事做,谢悠然似乎神奇地又有了活下去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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