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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现场最后由被拉来跟路过的几个老师出面收场,一片人在铃响之后整整齐齐队列在办公室门口的廊道,贴墙站。
黎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也在这。
主要打架的就两个,后头有些人胆着劝架被误伤,也搅和进去,老师们来了面面相觑,目标无法选中,除却顶风作案的俩人,人群散开还凑前聚在那的,能逮的都打包带走。
“每次出事儿都是你们几个,让别班老师都眼熟了,丢脸不丢脸?!”训他们的不止一个老师,气呼呼先说话的黎也不认识,路过她走到了并肩站的秦棠跟简余曼,指着俩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俩也闹了不止一次,特别是你!简余曼,你都高三了,最后一个学期,你不急呀?怎么着,打算这辈子就耗死在这地方了?”
她俩打完一头炸毛还没捋顺,看伤况,简余曼打得更凶,秦棠脸上是巴掌印,臂上是红抓痕,不明显的地方还有淤青。
被抓来的还有些个男生,依次问了几句话就摆手叫人走,还有旧犯面孔,嚷了两声,轮到黎也,说话的卡了下。
黎也光盯着鞋尖,抬头看见马淮波站眼前,吓得颤肩膀。
“黎也?你怎么也在这?”
她迷糊刚打完,思绪还在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上转悠,被他一张脸吓回神了,愣着憋了四字:“……路过躺枪。”
马淮波眉宇舒展,朝她摆手:“咋不吭个声儿呢。”
黎也点头,向门口迈两步,马淮波又开始盘问,对着没训完的旧犯面孔:“奇了怪了,这种事儿还能没了靳邵,他不跟你们一路的?”
“您别是憋着气儿训我。”
廊道的人都一愣,黎也首先正眼对上楼梯拐角上来的,那个被汽水呲一身跑去厕所而躲过打包带走的人,他一并看见她,扬唇笑:“路过躺枪也能算?”
她眉毛跳了下,靳邵把外套甩在肩头,脸洗干净了,前胸还是一片湿,不仔细看,她真以为他嘴间咬得是烟而不是糖。
马淮波哼声,把无关人员都叫走,这里头包括黎也。她跟靳邵一路,走出去一段儿,背后能听见马淮波跟教导主任合计着将两个主犯留下来罚站,课间也不许走,最后再交两份检讨,完了,罚得干脆简单。
“你们这犯事成本够低的。”她声音淡。
他走靠外墙那边,眼睛被阳光刺回来看她,话音软塌塌地,像被晒焉的一种不起精神,笑问:“心动了?想犯点什么事?”
一拐,到五班,黎也跟着直达后门,靳邵走在前面,扶着门框,扯下糖瞄准垃圾桶一抛。
“你真的……”
抛完了回头听她讲话:“挺有病的。”
然后笑,教室吵闹,在他走两步跨她眼前时成了背景音。
“借下耳机。”他说。
“做什么?”
“睡觉。”
黎也掏在手里摁开mp3看,“没电。”
“随便,耳机就行。”
黎也把缠交的耳机线丢给他,“别压坏。”
他不以为意,耐心解开,塞上前回她:“坏了赔你。”
-
前脚落座,黎也后脚被马淮波叫回去一趟,在办公室坐聊。
算是发现了,马淮波特把她俩关系特当回事儿,妹妹出了问题,姐姐这也唠两嘴。唠完也没放她走,跟别班老师东扯葫芦西扯瓢,得了个好学生挖了个宝,没一会儿整个办公室都知道了她是他们班新来的学霸转校生。
“就那个成绩本儿都能裱起来!”马淮波夸得满面红光,又想到门口站着的那个,叹其不争,说都是姐妹,怎么还能两个极端。
黎也补了句:“表的。”
话又绕回来了,秦棠那脾性犯事儿不少,问他怎么不干脆叫家长?
马淮波摇摇头说叫过,她妈压根不管,叫三次来一次都够呛,上回一来啥也没说,一巴掌往姑娘脸上打,这谁还敢叫,哪天打坏了,孩子想不开了,学校要不要跟着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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