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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嗖”“嗖”……无数的弩箭好像蝗虫似的飞向匈奴骑兵,这是汉军骑兵与匈奴骑兵本质的不同。汉军骑兵装备弩箭,而匈奴人骑兵只有弓箭。除了少数射雕手,绝大部分的人手中弓箭都没有汉家弓弩射程远。
不过汉军这些骑兵也只有一次射击的机会。奔驰的马上不给他们再度上弦的机会。只要射出弩箭,下一步的便是端起长矛准备肉搏。
匈奴人的射雕手一向集中使用。那些匈奴敢死之士虽然骑术精湛。但还是有许多人身中流矢追马,如此大规模的骑兵做战。落马之后,的结果就是被马踢死或者踩死。
双方的战马本就搅得草原烟尘滚滚,视线被尘土遮掩的一片模糊。马速又是被催到了极致。根本来不及发现落马的袍泽。许多人只是蒙着眼睛,低着头往前冲。心中祈祷,不要被那些弩箭射中就好。
敢死营都是一些平素犯了错,需要斩首或者接受其他刑罚之人。不过他们只要愿意加入敢死营,一次可以洗去死罪之外的所有罪业。两次甚至可以洗刷死罪,此举的推出深得广大匈奴亡命徒的欢迎。现在,敢死营已经是匈奴人作战时,让人不让的先锋官。
两支队伍好像大海真两排急速靠近的海浪一般,疯狂的撞在一起。无数的人和马的惨叫声混成一片。成片的骑士坠落马下。有汉人也有匈奴人,混乱的场面使得许多人还没看清楚对面来人,便被烟雾中刺出来的长枪。或者一柄长剑刺中。
两队人马错峰穿过,很明显汉军落马的人数比匈奴人多上许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匈奴人从小生活在马背上。对于马,他们比汉民族了解得更加透彻。
匈奴人腾起的烟尘很大,比刚才小不了多少。可见,他们损失并不大。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露出了笑脸。只这一次便可以赎回自己犯过的错误。似乎有点儿轻松,敢死之士们纷纷勒住战马准备下一回合。
汉军奔驰起来腾起的烟雾却远不及匈奴人。可见他们的损失有多么巨大。一群群没有骑士的战马混迹在冲锋的队伍中,本能的跟着大队行军。
出乎意料之外,这些汉军并没有调转马头准备第二回合的意思。而是继续向匈奴人的中军本阵杀去,看得出来李广这次是真的玩了命。
“汉人不守规矩啊!阿木,带领本部骑兵去教教汉人规矩。”大纛之下,伊稚斜看着冲过来的汉军吩咐道。
阿木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他期望用每一个汉军的鲜血洗刷自己的仇恨。听说对方里面有一名汉军名将,阿木期望他还没有死掉。他要用大刀结束这个汉家将军的性命,在阿木看来。洗刷仇恨这东西,也需要一个级别问题。即便越高,越能洗刷得干净。若是能干掉云啸,那自然是好。不过那家伙已然几年没有来草原,否则自己拼了命也要干掉那个罪魁祸首。
李广的头上全都是汗水,汉军此时都抛弃了手中弩箭。上弦?别逗了,没见第二波匈奴兵已然冲过来,哪里来的时间上弦?
还没有从第一波的冲击中缓过神儿来,四周的战马上有好多都空空如也。李广不确定他们都是被匈奴人掀翻的,很有可能许多人的自己掉下去的。这些只骑了一个多月马的步兵,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骑兵。
有时候马跑了快一些,胆小的士卒便会害怕。如此快速的冲锋,李广敢肯定自己掉下马被踏成肉泥的不在少数。
此时真正能够依靠的,只有跟随自己多年的五千精骑。这可是自己的家底,看起来今天都要扔在这里了。李广有些庆幸,幸亏自己这次没有带儿子出来。不然就凭那个愣头小子,一定会折在这里。
眼前全是烟尘,之后隐隐约约的看到那根竖直的大纛。耳边全是轰鸣的马蹄声,这个时候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还有下达什么命令全都是他妈的扯蛋,因为根本没人能听见。
李广还是有一员武将的操守,此次他一直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弓箭革囊就挎在马脖子上,老黄弓好像知道主人的想法,在弓囊里随着马的奔驰一窜一窜。
他已然打定了主意,只要冲到匈奴单于五百步外。只要到了这个距离,他就有八成的把握射杀匈奴单于。就算自己带着这一万弟兄尽没于此,只要射杀了匈奴单于,此役也是大胜之功。追授一个侯爵,还是可行的。既然自己不能封侯,便给子孙留个爵位也是不错。
近了,更近了。李广目测了一下,现在距离大概有八百步。只要再跑上三百步,便可以射杀匈奴单于。用力一磕鞍韂,胯下枣红马便如箭一般的向前冲了过去。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上苍的安排。阿木迎面对上的正是李广,李广眼睛盯着那根竖直的大纛。冷不防一股烟尘中,隐约见到一名持刀大汉驰了出来。
心叫一声不好,双手持剑全力一格。骑兵作战,刀的优势本来便明显于剑。更何况,剑远没有刀那样结实。饶是以李广的反应,刚刚举起来的剑便已然遇上刀锋。
“呛啷”李广的剑从中间折断,阿木的刀来势不绝。借力便削掉了李广头盔,也幸亏这剑挡了一下。不然,李广这颗人头恐怕便会冲天而起。
好快的刀,李广披头散发脊背上凉岑岑的都是冷汗。不知哪里射出来一枝流矢,偏巧扎在李广的马屁股上,胯下马惨叫一声,斜刺里便窜了出去。
李广控制不住战马,只能将身子伏在马背上躲避如蝗的飞矢。阿木没有理会李广,在他看来前面还有更多的人可杀,何必追一个无关紧要的家伙。没有武器的人,随便一个军卒便可收拾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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