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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卿的心里,倒未必多在乎这重保护,可是,司浩辰的关心,这份情他在乎。
想着,江少卿看着司浩辰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暖意。
当然,那暖意背后,全是郑重。
暗道的清理工作,江少卿参与的不多,具体什么进展,又从那些被抓获的人嘴里问讯出了多少东西,他也不是太清楚。他只是在清早出了暗道之后,回去休息了一上午,便接了司浩辰的电话,让他去见封舒远了。
再次见封舒远,已经隔了铁窗。
明明没有多少距离,却仿佛咫尺天涯,远的遥不可及。江少卿坐在外面,看着封舒远,心里不是滋味。
明明有很多条路,偏偏走了死路。
又是何必?
江少卿在看封舒远的时候,封舒远也在看着他。
父子俩斗了这么多年,可真当一切尘埃落定,心平气和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父子终究是父子,彼此的心里,还是对对方有记挂的。
看着江少卿,封舒远先勾唇笑笑。
“没成想,你来的这么快,只可惜,你并不是来探望我,而是来当说客的。”
说着,封舒远还叹叹气,仿佛有多伤心似的。
瞧着他那模样,江少卿倒是笑了。
“你本来也不在意我的关心,是不是探望你来的,你也没多在意,又何必说的那么悲悲切切,好像多在乎我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在乎你?”
抬眼对上了江少卿的眸子,封舒远挑眉,认真的问。
那一瞬,让江少卿微微有些怔愣。他回想起过往和封舒远在一起的日子,仿佛那二三十年的时光,都没有那么一瞬,他像现在这么郑重。
难道,他在乎?
看着江少卿不答,封舒远微微叹息。
“这人啊,就都像是被人欠着线的风筝,想要飞的高,也想要飞的自由。它不停的挣扎,努力的挣脱,却忘了若是没有那根线牵着,迟早要掉下来。阿清,你就像是那个挣扎的风筝。”
“……”
“我知道你想要自由,也知道你想要过你喜欢的日子,我知道我的安排,与你的心意不符,我也知道你排斥我,不想和我同流合污……可是阿清,我是拴着你的那根线,从一开始我们就是绑在一起的,我不想断了,也不想让你摔了。”
江少卿听着封舒远的话,不由的想起被他扔到基地里训练的日子。
很苦,很累,很无助……
可是,现在回头想来,或许封舒远说的是对的,若是没有封舒远的逼迫,他可能早已经死在某一场厮杀中了,绝对活不到现在。
他有今日,离不开封舒远的逼迫。
可是……
江少卿摇摇头,他看向封舒远,眼神中更多了几分玩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由选择路的权利。你的安排固然有你的苦心,可你不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来安排我的一切。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要做的事是错的,你的手上染了血,也会染黑了心。我不想要那样的日子,所以我才挣脱。你所谓的好,在我看来,并不算好。”
“是啊,我想给你的,却不是最好的,阿清,你比我强。”
望着铁窗,封舒远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如今我身陷囹圄,只怕活不久了,可是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过自己想要的过的日子。挺好的,你比我这个当爹的强,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