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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宁失笑,撒娇似的挽上她的胳膊,徐如意立刻假装嫌弃地躲开,她也不恼,继续去缠着。两个小姑娘在马车里打闹一阵,很快便累了,凑到一块吃刚打包的点心。
马车在官道上奔驰,很快便到了城门处,即将出去时速度倏然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徐如意高声询问。
“回小姐的话,前头似乎有东厂的人正与守城军jiāo谈,占了半边儿路,百姓只能从旁边经过,所以有些堵了。”车夫回答。
傅知宁心下一沉。
“怎么哪都是东厂的人。”徐如意抱怨一句。
傅知宁咽了下口水,还在故作镇定:“稍安勿躁,慢慢走就是。”
马车缓慢地跟在队伍后,车夫索性跳到地上,牵着马慢吞吞地走着。
经过城门dòng时,正与人说话的百里溪若有所觉地朝这边看来。
“似乎是徐家的马车,”一旁的刘福三道,“装了这么多行李,应该是要去安州了,徐家夫人前几日刚走,这一车……大约是徐小姐吧。”
百里溪不感兴趣,视线很快移开。
马车内傅知宁后背紧绷,莫名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马车再次疾驰,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京都城。
她总算离开了,傅知宁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如释重负。
马车朝着安州昼夜不停地赶路,而留在京都城的莲儿恪守本责,每日里只晌午时来傅知宁寝房打扫一遍,之后便关了门再不进来,也不允许旁人进来,那封信在枕头上放了两天两夜,始终安静地被压在镇纸下。
莲儿一边为她收拾衣物,一边笑道:“奴婢还是第二次见小姐这般认真。”
“什么时候是第一次?”傅知宁随口问。
“晌午您练字的时候呀。”
傅知宁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又低下头专心编绳。
莲儿见状不再打扰,将她的行李收拾妥当后便退下了,只留傅知宁垂着眼眸,一点一点认真地翻着细绳。
桌上蜡烛无声燃烧,红色的烛泪从顶端滑落,又在底端凝固,为原本挺直的蜡烛拧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当最后一点蜡烛快烧尽时,傅知宁的手串也编完了。
黑色的绳子拧成柱子一般的圆长条,繁复的纹路和鲜红的玛瑙相互衬托,有种莫名的浓墨重彩,而玛瑙两侧的两个小玉珠平添淡雅,又减轻了这种浓墨重彩,几番映衬后竟也相得益彰,说不出的好看与华贵。
虽比不上玉佩的价值,却也不寒碜,而且心意却更重了,想来他也会满意。傅知宁满意地看了半天,最后郑重地装进信封里,小心藏到枕头下。
希望百里溪能看在她如此用心的份上好聚好散吧,她也能不再提心吊胆,生怕哪日被他发现自己知道他秘密的事。傅知宁翻个身,很快便睡熟了。
这一夜她睡得极好,醒来时外头已经日上三竿,莲儿正在做最后的清点,看到她醒来后立刻笑着迎上来:“小姐,您总算醒了。”
“……怎么没叫我?”傅知宁连忙起身。
莲儿赶紧安慰:“不着急不着急,徐小姐就在外头等着呢,东西搬到马车上就能走了,您先洗漱更衣,徐小姐给您带了吃食,您路上吃就好。”
说着话,她便叫了几个下人来,麻利地把傅知宁的行李装车,等他们全都装好后,傅知宁也收拾好了。
一脸郑重地将信封摆到枕头上,又拿来镇纸小心压着,确定没人挪动的情况下不会落下来后,这才将莲儿叫进屋里:“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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