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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知道自己今日只要一个应对不好,说不定老命立时就要交待在这里。
她伺候裴皇后三十多年,深知自己的主子心有多狠。
到了要命的时候,她连至亲骨肉都不会搭理的,何况自己这么个老奴婢。
而且一旦皇后娘娘倒台她必死无疑,唯有保住皇后娘娘,她虽然不一定保得住富贵,老命说不得还能挣扎出半条来。
她不敢把希望寄托在裴皇后身上,甚至连看都没有朝裴皇后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一是不想引起陛下的怀疑,二是不想让自己心寒。
她膝行至永泰帝身前五尺,匍匐在地上道:“这一切都是老奴失察之罪,请陛下责罚。”
失察?这和伙同巧红龚大家的一起实施调包计相比,罪名轻了不止一分。
永泰帝冷笑声道:“怎么个失察法儿,你倒是给朕讲讲。”
郑嬷嬷抽泣道:“那时娘娘身体虚弱,平日里半步都离不得老奴,实在是因为侯夫人的情况凶险,才不得已让老奴去了产房。
老奴虽然生养过,但对接生也是一窍不通。
秋辞苑离京城有些远,附近又少有人家,老奴不得已才让人在秋辞苑的仆妇中挑选会接生的妇人帮忙。
毕竟秋辞苑是侯夫人的陪嫁别苑,里面的人肯定都是能够信任的。
当时情况一片混乱,老奴哪里记得来帮忙的仆妇长什么模样,姓甚名谁,所以老奴方才说没有见过这龚大家的,也并不是在撒谎。”
永泰帝嘴角微勾,这老婆子果真是个人物!
不过硬要说巧红和龚大家的实施调包计是和郑嬷嬷勾结在一起,他是不相信的。
郑嬷嬷此人心气儿很高,寻常府邸的丫鬟仆妇她从不爱搭理,以巧红和龚大家的地位,想要和她扯上关系差得还很远。
至于用银钱贿赂就更不可能了,巧红她们能有几两银子,如何能入得了郑嬷嬷的眼。
永泰帝不再理会郑嬷嬷,对龚大家的道:“朕不想听你们当日作恶的细节,嫌污了耳朵,就想知道你把侯夫人的亲生女儿弄哪儿去了,为何会出现在元家?”
龚大家的依旧低着脑袋,小声道:“老奴本来是想把女婴抱回巧红屋里的,毕竟她也才刚生产,有奶水喂孩子。
可老奴转念一想,巧红生孩子本就是瞒着侯爷的,又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换给了侯夫人,她怎会愿意留个把柄养在身边?
女婴送到她身边是生是死都不好说……”
她话音未落,一旁的巧红不干了,一把揪着她的衣领道:“你个老婆子放屁……”
“大胆!御前竟敢粗言秽语,简直找死!”刘顺独特的嗓音及时喝止了巧红。
巧红悻悻然放开龚大家的衣领,老老实实地跪在一旁。
永泰帝并不在意这个小插曲,冷声道:“继续。”
龚大家的接着道:“所以老奴擅自做主,带着刚出世的女婴连夜出了秋辞苑,想要寻一户愿意收养她的人家。”
永泰帝呵呵笑了起来:“随便寻一户人家都能寻到元宗之府上,老婆子把朕当三岁孩子哄骗?”
龚大家的忙不迭地磕了个头:“老奴并不敢欺瞒陛下,当夜出了秋辞苑后迟迟寻不到人家,老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把婴孩放在了路边一辆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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