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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搓了把脸,说道:“真带劲。”
海盗船在大海飞驰,奥伯兰不管身上的伤口,直接接过光脑就地找起了艾津。
将找到的艾津的定位同步到驾驶程序后,奥伯兰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站在甲板旁边盯着一片混乱的大海。
葆亭嘴里叼着一根恢复剂,也没有马上去躺治疗舱,就这么看着天,感受着疼痛和海风。
“奥伯兰,我要是能活到不想在海上过日子的时候,你帮我找颗树吧。我还没见过呢,上次听科普说,什么树,名字不记得了,它的叶子是翠绿的,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翠绿是什么颜色。”
本来一直焦急看着海面的奥伯兰神情一顿,他没有回头看葆亭,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也可以在船上给你搞一颗种,就种你房间里。”
“不是,你他妈知不知道树长什么样子啊,张口就来是吧,人家说树都是参天大树,总之就是很高很大,我房间放了那玩意儿我还怎么住?”
奥伯兰扯了扯嘴角,说道:“行,行,可以,到时候给你种。”
葆亭皱着张脸坐起身来,这下是真的不放心了,本来想着自己要是出了意外就让奥伯兰给自己种棵树在底比斯的国域领土里,在外面漂了一辈子,也没能彻底脱离底比斯,海上的海腥味实在是太重了些,呆了这么就也只能说是习惯而不是接受。
仔细一想,海里的杀戮也不比底比斯少。
只是海足够宽,足够深,所以个体的死亡才变得不显眼。
“你知不知道树长什么样子?”葆亭执着地问道。
奥伯兰敷衍地应了两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巴不得下一秒,就一个眨眼的功夫,艾津就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重色亲友的家伙。”葆亭顺着他的视线朝海面望了一眼,骂骂咧咧道。
奥伯兰不可置否。
葆亭拖着受伤格外严重的那条腿,也跟着到了甲板边,护栏前。
“想好就这么和他过下去啦?真的什么都不要了?”葆亭问道。
奥伯兰:“什么不要了,我明明什么都要。”
“切,少跟我来这套,你半点不比我想死,哪里来的那么多雄心壮志。”
奥伯兰翻了个白眼,神情难得生动,瞧着有那么一点十来二十岁的年轻感。
“冲突吗?不想活的时候想死,想活的时候就想掀翻那些人的桌子不行啊。”奥伯兰扯了扯嘴角说道:“你当时就是运气好,但凡遇到我的时候我正好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意思,你今天就不在这儿了。”
葆亭抓了抓脸颊,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要不是奥伯兰救下了自己,自己说不定早就被打死了,身体变成尸体被丢在某个角落,谁路过都能踩上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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