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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试图偷考题这种事情和执行部无关,我们关心的只是纯血龙类。”施耐德完全无视曼施坦因教授的笑容,“诺玛的安全系统是无法被攻破的,它被设计为永恒的死循环。”
“龙类如果入侵,目标应该不是主机室吧?”古德里安说。
“不知道,龙类是不能被理解的,但警惕永远不会错。”施耐德提高了声音,“诺玛,安全系统为什么休眠了?”
大厅上方的水晶吊灯忽然亮了,明净的光辉驱走了黑暗和阴寒的气氛,富丽堂皇的图书馆大厅里,放眼是一排排雕花樱桃木书架,陈列着数以十万计的参考书。不同的区以黄铜铭牌标注在书架上,樱桃木长桌上是清一色绿罩台灯,此刻这些灯也纷纷点亮,大厅中不剩半片阴影,空无一人。
“冯·施耐德教授,曼施坦因教授,古德里安教授,这是例行的扫除,垃圾数据正在被清除,我暂停了安全系统,打开了数据屏蔽,把垃圾数据送出去。”沉静的女声在大厅上方回荡,“简而言之,我打开了门,正在倒垃圾。”
“冗余数据量有这么大了么?需要你深夜清理。打开门的时候你会有破绽,应该在有其他人员在场的时候进行。”施耐德教授说。
“在龙类学会使用电脑前,我认为自己还是安全的。”诺玛说。
“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强,你要小心,”施耐德对诺玛显然比对于两位同事来得友善,“数据扫除还要多少时间?”
“刚刚完成,我已经重启了安全系统,下一次倒垃圾在十七年之后,在此期间我绝对安全。”
“听起来有十七年我晚上不必巡视图书馆了。”施耐德教授嘶哑地笑,“夜深不打搅了,晚安,女士。”
“晚安,诸位先生。”水晶吊灯和桌上所有的台灯都暗了下去,只留下几盏暖黄色的铁壁灯。
施耐德转身就要离去,忽然又回头,打量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门禁记录显示两位刚才进入了古籍区,那些古籍都是高级别的机密文件,什么样的学术难题让你们深夜在这里研究古籍?”
在施耐德那双浑浊却冷厉的目光下,古德里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他看向曼施坦因,用了十足的求助目光。曼施坦因还抓着手机,几分钟前他还试图拨给校长报告“白王血裔”的事。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施耐德冷冷地逼问。
古德里安额头上都是冷汗,他怕曼施坦因说出路明非的事,可他自己又不太擅长撒谎,更如曼施坦因说的一样,他是个一撒谎就忍不住挠头的人。施耐德并不好骗,在领导执行部前他也是位出色的学者。
“白王。”曼施坦因低声说。
古德里安脑袋里“嗡”的一声。保不住了,他保不住路明非了。
“白王?”施耐德睁大了眼睛,显然这个名字对他很有杀伤力。
“新猜测,”曼施坦因压低了声音,凑近施耐德耳边,“白王可能是雌性!”
“雌性?”施耐德眼睛瞪得更大了,思考了很久,“怎么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古德里安茫然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我一直在思考,龙族的内战,是为了什么。作为人类君主,要么为了土地,要么为了黄金,要么为了女人而战,龙族内战是为了什么?土地和黄金这种东西对龙族来说不重要,那么,为了雌性龙而引发战争,是否有可能。”曼施坦因神色严肃,滔滔不绝。
“嗯!”施耐德频频点头,“立意很新啊。”
“两性斗争,在人类历史上是多么重要的母题!我们从未考虑过也许白王和黑王的矛盾不是权力,而是性别。我们可以举出很多例子,一夫一妻同时掌握有权力,但是立场不同,导致严重分歧,比如……”曼施坦因忽然语塞,“比如……”
“比如希拉里和克林顿!”施耐德说。
“非常有道理!希拉里和克林顿!”曼施坦因有力地拍着施耐德的肩膀,“想象这样一个课题,假设黑王创造了白王,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妻子,女儿嫁给父亲这种事在希腊神话中很常见。他们的性别冲突最后导致了决裂。”
“虽然这么考虑有点太人性化,不过我们是否应该把夫妻生活的因素也放进课题里去呢?”施耐德沉思。
“非常有道理!”曼施坦因说,“不如我们三人分享这个课题,不过发论文的时候,您是否会要求挂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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