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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定山大约五十五岁左右,身高七尺,头发花白,面容儒雅,却不失威严。
叶坤上前,鞠躬施礼:
“学生叶坤,屡蒙魏大人关照,时常感念在心。只因耽于俗务,至今才得拜见,还请魏大人恕罪。”
“久闻叶大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翘楚。”
魏定山大笑,离席而起,拉着叶坤的手,点头道:“叶大人的年岁,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年轻一些。少年英豪,前途无量啊。”
“虚名之下,其实难副,老大人谬赞了。”
“不必客气,坐吧。”
“多谢老大人。”
叶坤脱了鞋子,上了坐席,盘腿坐在矮几后面。
其实叶坤很不习惯这样,屁股压着两条腿,不利于血液循环啊!
侍女丫鬟来回穿梭,须臾之间,酒菜齐备。
魏定山端起酒杯:“我为叶大人接风洗尘。”
“我敬老大人,祝老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扫清寰宇,威震天下。”
叶坤随口一串成语。
三杯酒过后,魏定山笑道:
“当今天下纷乱,诸侯并起,割据城池,各自为政。不知道叶大人对于天下形势,如何看待,可有治国平天下之策?”
二公子魏康,神色不悦。
觉得老爹对于叶坤,是过于看重了。
大公子倒是没反应,无精打采的,似乎沉溺酒色,身子被掏空了。
叶坤抱拳苦笑:
“我本布衣,躬耕于平野,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只因为黄天道作乱,不得已,带领乡党拼死一战,又得魏大人举荐,方才出头,拥有巴东弹丸之地。然,檐下之燕雀,未知鸿鹄之志。叶坤升斗小民,岂敢谈天下事?”
“叶大人过谦了。”魏定山摇头笑道:
“荆州客商,多有来往于巴东者,都说叶大人练兵有方,带兵有道,治民有术。境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业兴旺,商贸昌盛,岂有虚谈?”
魏家二公子斜眼冷笑:“叶大人,我父亲让你说,你就说说呗。”
“敢不遵命?”叶坤抱拳一笑,缓缓说道:
“黄天道乱军,已经被中原诸侯扫荡。虽然还有残余贼兵,但是已无翻天之力,不久必败。中原诸侯收编贼兵,各方势力都在扩大。可以想见,诸侯之间的吞并和厮杀,即将拉开序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中原逐鹿之后,定会有强大的诸侯,统一江北,然后对南方诸侯,形成挤压。
江南诸侯,扬州、益州和交州,均无进取之心。我和上官季夫的天门郡东巴郡,弹丸之地,数千老弱之兵,更不敢与群雄争锋。
唯有荆州兵强马壮,横跨长江,物资丰饶,民心归附。若是魏大人登高一呼,连横江南,可直击洛阳。问鼎中原,亦非难事。”
魏定山听到这里,不由得眼神一亮:
“叶大人虽然年轻,却能观大略,运帷幄,谈天下大事,如数家珍。老朽今日,有顿开茅塞之感啊。”
二公子魏康,却冷笑一声:
“叶大人说得头头是道,请问,就算可以连横江南,我们又该如何出兵?”
叶坤回答:“益州可以进汉中,取关中。扬州可以进江淮,取徐州;荆州可以直击洛阳,奉天子以令诸侯。若不思进取,日后恐怕要受制于江北诸侯。”
“一派胡言。”二公子连连摇头:
“若是我们进兵洛阳,交州和扬州,必定偷袭我们后路。到时候,我们来去不得,只怕叶大人就能从中取事了。”
叶坤不想抬杠,抱拳道:“是我信口开河了,二公子说的是。”
魏定山老脸挂不住,瞪眼道:“康儿不得无礼,你喝多了,还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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