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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漫长,却并不难熬。
翌日,清晨。
君天澜还在睡眠中,突然听见耳畔响起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是嚎啕大哭:“国师……真的流血了啊,我的身上,真的流血了啊!”
他睁开眼,只见被子被掀开,浅金色的褥子上,晕染开一大滩深红色的血液。
沈妙言瘫坐在里侧,一手紧紧攥着亵裤,那洁白的裤子上,斑斑驳驳,全是血。
尤其是,大腿内侧……
他皱起眉头,“你干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呜呜呜……”沈妙言哭得厉害,“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国师!你快救救我!”
君天澜见她说话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失血过多的模样,不由疑虑地蹙眉,将她按在床上,准备扒她的裤子:“别动,我看看伤口。”
“你轻点儿。现在没怎么流了,我怕你把伤口弄坏,又要流血。”沈妙言冒出两个眼泪泡,乖乖在床上趴好。
君天澜正要扒她的裤子,可转念一想,小丫头已经十三岁了,毕竟男女有别,他又不是医女,哪能轻易看她的私处。
于是他收了手,下床道:“我让素问进来看看。”
沈妙言趴着,打了个哭嗝:“也好……”
君天澜未曾梳洗,只披了件外裳出去,匆匆把素问叫了来。
素问听说沈妙言流了很多血,以为是受了重伤,便连忙收拾了一箱子的止血药材,跟着君天澜快速进了寝房。
除了素问,府中另外两个府医也被夜寒叫过来了,一些打下手的医童也在。再加上拂衣等侍女,满屋子都是人,俨然一副严阵以待的紧张模样。
一架四副屏风将里外隔绝开来,素问进去,稍稍检查后,红着脸,默默站在床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沈妙言哭得一抽一抽,声音细弱地开口:“素问,我是不是不行了?我感觉好像身体被掏空,一点力气都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君天澜在一旁,冷声问道,“昨晚,她并未受伤,不该流这么多血。莫非,是内伤?”
素问满头黑线,自家主子从未和女子接触过,自然不晓得,女子到了一定年纪,便会来小日子。
小姐吃得好、住得好,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她亲自调理小姐的身子,十三岁来小日子,实在是很正常。
只是,这等女儿家的事情,该怎么开口跟主子说呢……
君天澜见素问只垂头不语,以为沈妙言是患了什么恶疾,连她也无法治好,于是眉头一皱,上前拿毯子裹住沈妙言,抱起她便往外走,打算去找白清觉。
沈妙言浑浑噩噩的,只怕自己要死了,眼泪不停往下掉,看起来可怜极了:“国师,我怕死!我不想死!”
拂衣和添香抱头痛哭,一些素日里跟沈妙言交好的小丫鬟同样掉起眼泪。
沈小姐还这样小,老天爷怎么狠得下心……
君天澜摸了摸她的头,表情郑重而严肃:“本座不会叫你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让你好好活下去。”
素问跟出去,听见这番话,实在是忍不住,轻声道:“那啥,主子,不必去找白太医。小姐她,小姐她是来小日子了。”
“……”
满屋子的兵荒马乱,瞬间静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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