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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杨绍命人带来两具无头尸首,宇文护见到,两眼一抹黑。当即不省人事。众人赶紧将其扶到坐席上,掐住人中。过了一会,宇文护缓缓醒来,双眼怒睁,咬牙切齿道:“我定将杀我儿之人碾成齑粉,方可解此恨。”随后掩面大哭,不胜悲伤。
宇文护失却一子,这给最近沉浸在作战胜利的魏军高层带来一丝惨淡的气氛,而一直坚守的江陵城也是同样岌岌可危,将士之间战意消沉,似乎城破已是必然之局,而为了安抚宇文护的情绪,于谨派遣了一队骑兵沿江边追寻“杀害”宇文会的人,也给丧子之痛的宇文护有些交代。此时已是十一月二十,距离历史上江陵焚书还有十二天。
在收服了桓异八百勇士后,众人便在江边歇息一晚。第二天,谢贞便命桓异等人在江边寻船,以便渡过长江,不久桓异便带来了一个消息,马市以东水面有军队正在搭建浮桥。谢贞急忙前去查看,却见江面上横着一座浮桥,浮桥桥头两侧插着两面旗帜,一面写着梁字,一面写樊字。此时冬季江上水面退去些许,露出几处浅滩。浮桥搭建更加容易。
“站住,你等是干嘛的。”正准备回身离去的谢贞身后传来一阵呵斥。谢贞转过身来,却见几个梁军斥候正用弓箭对着谢贞,似乎谢贞只要再走几步,箭矢便会射过来。谢贞回头陪笑道:“诸位军爷,我等是江北逃难的,不曾想经过此地,若有冒犯,多有得罪。”
梁军斥候互相望了一下,点了点头,喝道:“我等凭什么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刺探军情的奸细。”
谢贞摊着手道:“军爷,你见过穿成这样前来刺探军情的奸细嘛。”
梁军斥候喝道:“就算你不是,我等也不会放你走。”
“你!”桓异准备往前走一步,准备发怒,被谢贞挡住。谢贞笑道:“那怎样才放我们走呢。”
斥候说道:“跟我们去趟太守那里,若是无罪,即可放走。”
“郎君!”桓异阻止道。谢贞点了点头,“无妨,走吧。”
谢贞两人随梁军斥候前去将军所在的地方,却见这支梁军布阵颇有章法,为了保护半渡的军队,最前方由战车围住,形成一个保护形态,战车两侧则是由强弓硬弩保护两翼,而后续部队正从浮桥上不断开拔过来,说是浮桥,不过是一些船只暂时连接起来而已,且由于江面水位下降,露出些许浅滩,省却许多麻烦。谢贞一路走来,啧啧称奇。
远远的只见一个魁梧大汉站在战车上,指挥兵士渡江。
“太守,人带到了。”那斥候说道。
那太守正是南梁天门太守,贞威将军,夷道县侯樊毅,此番闻江陵被困,迅速集齐郡内士兵前来支援。
“你等在一侧鬼鬼祟祟,是打算查看军情的底细嘛?”樊毅板着脸道。
谢贞作揖道:“将军误会了,我等只是逃难至此,见家仆有言此处有浮桥,想借此渡江而已。”
樊毅说道:“江陵城如今被索虏围的水泄不通,无人能逃,我如何信你?”
谢贞苦笑道:“我等在索虏到来之前,便自觉不对,从江陵城逃出,刚走没几天,江陵城便被围了。将军,你见过穿成这样前来刺探军情的奸细嘛?”
樊毅听完,打量了下,似乎有些相信了,但还是问道:“见你衣着,不似俗人,你叫何名讳?”
谢贞说道:“在下陈郡谢贞,字元正,前为太子府记室参军。”
“你既是太子府的人,为何又不去协助殿下守城,怎么又南下逃窜?”
谢贞说道:“前番,在下随殿下出征襄阳,于鄀县兵败逃散。本欲回城,奈何江陵城内外戒严,但凡回归者皆被擒捉,元正见此,心中惧怕,便不敢回去,故逃难于此。”
樊毅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谢贞所说,“好吧。”
“那将军,我等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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