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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程顺着翟澈的视线向下看去,白色的衬衫被蕾丝绑带勾起了一个角,而那个位置却正好能露出他后腰的一抹红痕。
这是……那天晚上傅宴珩在他身上留下的印子。
距离上次的意外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许星程照镜子的时候只关注了锁骨和脖子那块容易被人察觉的位置,看到已经消得差不多的痕迹便没再管这档子事,没曾想腰上还留着几道过于明显的印子。
傅宴珩怎么那么用力啊。
就像是狼狗标记领地一样。
许星程面色浮上一抹绯红,慌乱地将衣摆整理好,遮盖住了那片难以言说的痕迹,支支吾吾道:“是珐琅弄的。”
翟澈挑眉:“珐琅?”
“嗯嗯,就是傅宴珩家里养的德牧,你上次见过它的。”
“哦,原来是狗狗弄的,真是只坏狗。”翟澈尾音拉长,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他才不信是珐琅干的。
因为傅家有些人比狗还狗。
翟澈虽然心里发酸,却还是将画架移动到了窗边透着光亮的地方,温声转移话题道:“那我们开始吧。”
“好。”许星程点点头,“今天要摆什么样的姿势啊?”
翟澈的目光放在面前漂亮的青年身上,顿了顿道:“星程躺在沙发上就好……对,就是这样,双腿放松,左手取一朵玫瑰花放在胸前,很好。”
随着许星程摆好姿势,慵懒地半躺在柔软的沙发里,双手自然垂落,娇艳欲滴的玫瑰在胸前点缀着,翟澈莫名有了一瞬的失神。
像是缪斯女神从天而降一般,他的心脏倏然漏了一拍。
画纸上描摹的线稿也有些失真了。
翟澈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萌发于爱意的艺术,会如此这般充满光明和希望。
寂静的午后,在玫瑰花海的簇拥之下,漂亮的小模特在充盈的阳光里昏昏欲睡。
年轻英俊的画者专注地观察着小模特的眉眼、骨骼,仿佛生命里某种内在的热情被激发了一般,专注地在画布上描摹着,笔触轻盈而流畅。
他很多年没有过这样倏然心动的感觉了。
……
“好了。”
翟澈的声音将许星程拉回了现实。
画室的采光太好,他刚刚差点睡着了,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居然已经过去了三多个小时。
许星程迫不及待地从沙发上一跃而下,凑到了翟澈和画布跟前。
整张画还没有完全画完,却已经呈现出了惊艳的效果。
画布中呈现了他的上半身,纯白的衬衣和蕾丝勾边在他身上,就像连片的洁白云朵一般柔软,墨色的头发抛去了固有色,在玫瑰的环绕下添上了五彩斑斓的粉和绿,而他的瞳孔被添上了淡蓝的油彩,像清澈透亮的淡蓝玻璃珠一样。
阳光撒下来,是扑面而来的明媚。
像是春日的蝴蝶落入了一片花海。
“太好看了。”许星程无法用匮乏的言语去描述一幅画的技法好坏,只能用最直观的办法夸奖,“翟先生真厉害。”
翟澈双眸微眯,从喉咙身处溢出一生低笑:“剩下的部分我会尽快完成,薪水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今天辛苦你了,星程。”
油画的工作量很大,短短一个下午,翟澈只完成了打型和上底色的部分,但尽管如此,这幅画作完成图的样式已经基本烙印在他的脑海里了。
翩翩起舞的蝴蝶少年。
“翟先生不用客气的,那我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去了。”许星程说着便套上了自己的裤子,一双匀称白皙的长腿便这么被牛仔布料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
“不留下来用晚饭吗?”翟澈眸色晦暗,低声道,“我买了新鲜的海鲜和西点,上次见你很爱吃。”
“海鲜……”许星程光是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便心动了。
可就在此时,小八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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