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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乖巧听着,面上困惑却越甚。
虞菀菀忽地反应过来:“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螃蟹吧?”
“听过。”
……那就是没见过也没吃过。
薛家靠江也靠海啊,他到底在过什么日子?
“那你多吃点,不够我再请你吃。”虞菀菀把另个装有金黄色矮圆柱的碟子推过去,狠狠怜爱。
“这是油墩子。外边是面糊和葱,里头是豆腐,也很好吃!”
虞菀菀老家也有油墩子。外酥里嫩,面糊炸过的劲道混着豆腐和葱花的鲜美。
刚才付钱时她就馋得流口水。
少年在她期待的目光里,极缓地咬一小口,轻声说:“谢谢师姐。”
又是这副乖巧模样。
“不客气。”虞菀菀嘿嘿一笑,“还有萝卜饼,那个也很好吃。但到我了刚好新开一锅,我过会去拿。”
知道薛祈安肯定不会剥蟹螯,她从自个儿碗里夹一只出来,教他剥。
他学得很快。
混着红油的汤汁从少年指尖滑落,他垂眸专心致志,浓密纤长的乌睫轻颤着。
红白的极致冲击,再配上这张脸,就……很诱人啊。
虞菀菀都不想动筷子,光看他去了。
倏忽间,一道极不舒服的目光望来。
是个侍从着装的青年,端碟萝卜饼,经过他们身边时重重一哼:
“听说薛公子前阵子流落风尘啊,以色侍人的感觉如何?也是,您废了灵根也就剩一张脸。”
“可把大小姐侍奉好,省得再被像丧家之犬般逐出家门。”他瞥眼虞菀菀讥诮道。
薛祈安眼皮都懒得掀。
身侧却有人听不得这些话,怒声道:“你找抽吗?”
虞菀菀拍案而起:“滚我面前来说。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敢骂你。”
她暴起得太突然,薛祈安都愣了愣,错愕看她这副似要喷火的模样。
倏忽间也分不清她这太真心实意的模样是不是装的。
一提废灵根的事,虞菀菀就想起两次见他小时候,一次挨打一次受伤。
本来就怜爱着呢,听不得这种话。
那侍从正要开口。
虞菀菀又噼里啪啦一段砸下来:“怎么,人家长得漂亮你嫉妒?看看你的脸吧,哦忘记你没有脸了。”
“以色侍人,吃个饭你也能想到以色侍人,能把你满是废料的脑浆都摇匀了再过来说话吗?我厌蠢。”
食肆人不少,循声望来,大致也能从虞菀菀的话里推测是侍从先找麻烦,纷纷对他指指点点。
侍从气得发抖:“大胆,你可知我主子……”
“你是小孩子吗?吵个架还要搬出自家主子。”虞菀菀出声打断,故作扭捏,“那我这样说,你家主子不会怪我吧,怪我揭穿事实伤害你脆弱心灵。”
“但也没办法,我说话向来如此,如果伤到你了,那你忍着吧。”
虞菀菀语速很快,连着几段话直接将侍从脑袋砸得发懵。她也不管涨红脸站那的人,轻哼坐下。
少年那双雾蓝色的眸子落满重重人影,安静向她望来,泛着旭日碎光,透露几分困惑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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