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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第2页）

自己的道路？从一个在异变面前只能旁观的路人，到了现在拥有足够实力加入解决异变的队伍的“主角”，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武也，所选择的道路是什么？

是做一个平凡的路人一直走到最后？

还是作为一个英雄，在幻想乡的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可这又是谁的选择？高坂武也吗？自己吗？自己选择了路人和英雄的道路吗？为了什么？

如果说是“力量”促使武也的价值观发生了改变，那么是否可以说是“力量”本身才是武也所追求的东西。

再进一步说，到底是谁给予武也力量的？是他自己吗？还是说别的什么人？亦或者，像神绮所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命运？

“看来你也对自己产生了迷茫？对吗？”

猜透了武也心思的神绮，笑着发出一声叹息：“所以说，一切都是命运。”

“……”

再一次听到神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武也不复刚才的不明所以，而是若有所感，他思考着神绮的这句话。

这一刻武也感到了无比的恐惧，他隐约发觉自己心中曾经某些坚信过的东西正在崩塌，但哪怕明知自己所凝望的是深渊，他仍然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武也君，不……”神绮沉吟着，她的笑容正在逐渐变调，嘴角的弧度开始缓缓扩大，她用金丝雀一般动听的声音梦呓似的轻吟着：“亚当，还是让我这样称呼你吧。”

“……”武也沉默着，没有明确地表达出认同但也没有拒绝。

“历史是‘线’的汇聚，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一根‘线’，‘线’的起始与终焉是早就决定好的，该怎么样去扭转，该怎么样去连接，该怎么样去交织，这些，都是早就决定好的。”

神绮十指交叉握拳置于胸前，吟唱一般地说道：“一切该发生的，都在发生着，这就是命运，所以呢，亚当，你问我们是不是认识，我的回答是——是的，因为，在我遇到你的之前，我们就已经相遇过了。”

“相遇，过了……”

武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相似的话，他静静地望着神绮那张陌生的天使面容，陡然生出了几分诡异的熟悉感。

“前世是今生的一场幻影，来生是这辈子的一场注定，命运呢，从来就存在于那里，看的到的，看不到的，一切都早已注定。”

“如果在地上划出一个圈，然后绕着圈走，那么当你走到终点的瞬间，也就是回到起点的时候。”

“你一直相信是自己的选择了道路，那么当你再一次回到原点的时候，你回头望去就会发现自己走过的道路从未改变过。”

“所以——”

神绮语气一凝：“就算我知道你就是亚当，我仍然会选择你，因为这就是我的命运。”

她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用一句不明所以的感叹，结束这段长篇大论。

“只有这句话，我是真心的……亚当，我从未憎恨过你。”

神绮忽然屈膝跪坐在地上，身后的六翼也都收起了原本的张扬，静静地垂落下来，她抬起头仰望着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