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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持歉意一笑,道:“但凡到敝寺敬香礼佛,有布施十文以上者,都要在功德簿上留名的,可是不管老衲如何说,他们三人都只是不肯留名,也不说住址,只说礼佛出自诚心,却不为别的,所以毋须留名。啧啧,这等真心敬佛修行的居士,当真难能可贵啊!”
司徒策也是连连点头,道:“我本来想着若是能知道他们姓名地址,登门拜访了却心愿,现在听大师您说他们三人留公德不留名,这才是真正的大善人啊,那是一定要去拜访的,大师可知道如何找到这三个大善人吗?”
主持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听他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呃——,倒像是京城人氏。”
京城的?明朝中后期京师已经迁都到了北边的顺天府。难怪农家小媳妇说他们说话绕舌头,自己却没有想到是京师那边的人。京师的人跑到镇海县来杀人?为什么呢?
司徒策隐隐感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沉吟片刻,司徒策对主持道:“我管家擅长画像,不知主持能否把那三人相貌说了,我管家画下来,我们也好按图寻找,不知可否?”
“这个……”老主持瞧了一眼司徒策,沉吟道,“半个月了,老衲也记不太清楚他们的长相了,也不知道还能记得不……,”
司徒策笑了,摸出一小块碎银子,约莫有七八钱,放在桌上,推到了主持面前。
老主持也笑了:“公子也是潜心礼佛的大善人,跟严施主若能结识,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老衲怎么都要帮公子找到他们的。呵呵呵”
唐糖见他见钱眼开,撇撇嘴,道:“你不是想不起来了吗?”
“呵呵,老衲勉力回忆吧,若是当真记不得,还有寺里徒儿们嘛,他们年轻,应该能想起来的!请公子尽管放心!”说着话,老主持若无其事地讲桌上那块碎银子拢进袖子里。
司徒策又道:“这三位大善人施舍的银钱能否拿出来给我,我用同等的银钱交换,——唉!这样的大善人若是见不到,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不过,若是找不到人,能见到他们布施的银钱,那也是聊以欣慰的啊。”
那主持赞道:“施主当真是痴心之人,苍天有眼,一定会让施主找到他们的。”说罢,吩咐寺中僧人把银钱都拿出来。司徒策又说要亲自去取,方显自己虔诚,然后带着橡胶手套,将那些银钱一个个都取了,然后把自己的银钱换给他们。
接着,主持吩咐知客僧将全寺僧人都叫到了大堂,共同回忆那三人的长相,跟齐画师一起回忆画出那三人的相貌。
这当口,司徒策只说自己累了,想找个房间歇息片刻,等他们画像,主持立即将他领到了一间陈设古朴的空房里。
主持走后,司徒策栓上门,立即对那些收上来的铜钱进行检验,寻找相同的指纹。这个思路很简单,——这些银钱都是那个姓严的嫌疑人布施的,肯定所有的银钱上面都有他留下的指纹,即使有些被接受银钱的僧人无意中抹掉了,但是大部分银钱上都应该留有的。只需要找到大部分银钱上相同的指纹,便可以确定就是那姓严的人留下的指纹。
这个工作开始的时候需要比对比较多的指纹,但是一旦发现不同银钱上相同的两枚指纹之后,这个工作就变得简单了,接下来只需要在其他银钱上找到是否存在这种相同指纹就行了。
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他很快就在大部分银钱上找到了相同的指纹!
他立即对这个相同指纹进行了拍照固定。
忙完了出来,那边画像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齐画师的工笔丹青当真神妙,根据众人描述的相貌,经过反复修改,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将那三人的画像画了出来,寺里僧人都说没错,画的很像。
司徒策拿过画像观瞧,见那为首姓严的,长得慈眉善目的一个中年人,另一个高个子是个三角眼,目光阴冷,第三个则是一个络腮胡的壮汉。
司徒策谢过之后,带着画像出了寺庙,一行人坐车继续前行。
唐糖眼中满是崇敬,对司徒策道:“少爷,你一心向佛比我奶奶还虔诚呢,我奶奶虽说也很虔诚,可是她知道谁家比她捐钱多了,只会嘀咕,从来没有找上门去结识拜访,一同修行的时候,您这才是胸怀宽广,佛家心善的真谛。”
司徒策笑了笑,也不解释,案件涉及到锦衣卫,也没办法解释。
一路上就听唐糖赞不绝口的夸赞,在黄昏时刻,到了第二个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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