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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归青伸手在脸上用力的搓了几下,深深叹了口气:”哎,何处不能安家,何处都不是家啊。“他犹豫了一下”如果不惊动金家,能不能悄悄过去收拾掉那个人?装成意外?这样既报仇了,又不会引火烧身”
元斌认真地想了想,低着头琢磨着:“装成意外不难,只是对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需要时间去了解啊,这样需要长一些的时间,,夜长梦多,我也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父亲,这样吧,我留两个好手给你,他们可以在这里多住一些时间,多探探对面的信息,等完全弄清楚对面情况,我再来下手。这样你也不会暴露自己。”元斌询问地看着父亲的眼睛。
元归青在房里走了几步,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闭上眼睛,久久不言语。
元斌也不说话,靠着墙站着。
“好吧,这事情是我想得不彻底,当时觉得大夏人敢打伤你弟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仇恨蒙蔽了我的心,我太着急了。就按你说的办,报仇不急在这一刻”元归青忽然微笑起来:“你长大了,我放心了。”
元斌嘴角抽动了一下,好像是笑了一下,又好像看错了。“我去安排人,一会儿安排好了带过来给你看看。”
不多会,元斌走了进来,两个黑影跟在他的背后,呼吸很浅,脚步声很轻。
“父亲,这个是元五,他头脑灵活,行事谨慎,是极易混迹三教九流,打听消息的好手,“元斌拍了拍一个体型匀称,个头中等的人说,又指了指另外一个个子不高,长相寻常的人说:“元十二,眼神锐利,手脚利落,寻人觅踪是他的拿手本事,只要被他盯上的人,就没有能逃出他监视的。我已经交代他们了,这段时间就听从你的安排。”
两个汉子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元归青看了两眼说,“好,先安顿下来,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他们。”招了招手,老仆人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你去给他们安排一下,安排在外面,不要让人发现我和他们的关系。”老仆人点点头,带走了两人。
“儿子,你回去吧,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在这里长期出现,给有心人看见了会有麻烦,这里的事我自己处理吧。”元归青看着元斌,话语里有淡淡的关心“回去小心点,自己注意。有事情我会派人通知你。”
元斌看着父亲愈发苍老的面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轻轻一声叹息:“父亲,你不要想的太多了,保重好身子。”
元斌带着人,趁夜黑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们的马都拴在镇子外面一小片枯树林。
“大哥,我们就这样回去吗?什么事都没有做啊?不报仇了?”
“元斌恶狠狠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不清楚,“回去!没用的老四,居然被一个小混子打傻了,真他娘的丢人。这种小事父亲还着急把我叫来,看来父亲也老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杀伐果断手段强硬的的人了!”说着,挥鞭纵马,风雪中扬长而去。
冬日再漫长,终有迎来春光,冰雪消融,万物生长。随着第一批的游商赶着马车再一次出现在小镇的街道上,一年又迎来新地开始了。
一个冬天过去,孙燚明显长高了一些,身体也变得更加健壮。身材匀称,嘴角上扬,笑容开朗的少年郎隐约有了青年人的模样。当然,性格依旧那么的跳脱随意。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不仅仅是那个悠哉游哉的大黄狗,还有那个眼眉斜飞,妖冶红唇的李砚。
每天结束上午的课程,下午两人在小练武场完成每天的训练,孙燚现在十四岁,何力耕要求每天劈刀四千次,这训练既枯燥又乏味,考验耐心和意志,但是令何力耕欣慰的是平日的阿蛮性格跳脱,但是训练却专心致志,心无旁骛。一撩,一劈,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完美,即使练到后期手臂酸软体力不支,做动作都费劲,他依旧坚持一板一眼的准确的完成。
闭上眼能听见节奏分明的刀声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累了喘息之际,转身看李砚目不斜视地耍枪,这把枪可是何力耕得珍藏,平日里都不舍得拿出来见人,这次倒是大方,知道李砚主练长枪,竟然借给他练习。手中的枪粗如儿臂,长度比一般三米三长枪要长上三寸,枪头又细又尖,说是枪头,更像是细长的尖锥,李砚的枪法很简单,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简单的刺,挑,拍,架,挡,就这么几招反反复复地练。院子里的大树上挂上了一个酒盅大小的铁环,李砚每天需要对着铁环枪刺千次,枪尖必须刺过铁环而不动,这是练枪的准头,枪追求的是快又准。说是要练到最后枪如臂使,杀佛灭魔。和孙燚的刀法有异曲同工之处,两者都不求招数,只求快,更快,最快。何力耕对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更快一些,再快一些。
今年的春天雨水不多,淅淅沥沥地下了几天后天空就彻底放晴,湛蓝的天空,云彩清淡高远,有风吹过,不见云动。天气好,来往的客商比往年多了一些,每天练完后,孙燚和李砚人开始满街溜达,这家店里转转,那家铺里看看,听听来往的游客说着天南地北的各种新鲜事情,是两个孩子最惬意的时候。
今年跑腿的生意比之前更好了一些,特别是东街曾经以大懒为首的那些孩子似乎没有争斗心了,西街胆子大一点的孩子也悄悄地把生意往东街发展了过去。街上吆喝着跑过的孩子经过两人身边总是会喊一声:“阿蛮哥!大肚哥!”每逢这时候,李砚总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叫我李砚哥!”
可是孩子们根本不理会,脆生生地笑着跑了过去,胆大点的还会多叫几声:“大肚哥,大肚哥。”看着李砚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孙燚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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