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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山看秦青一脸震惊就叹道:“妹妹,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他跟秦青讲,肇事那孙子从出事那天进了医院就没出来,人也没醒,所以没有第一手的口供,而尿检什么的也都没做。如果他是喝醉的,这么多天也早代谢完了;如果是吸嗨的,那只要他一直昏迷不醒,一直不做检查,吸了也跟没吸一样啊。
秦青虽然不太明白这个交通事故是怎么认定责任的,但也知道肇事的人是酒醉或吸毒还只是单纯的事故,肯定有不同的结果。前两者肯定比后者的问题更大。
赵兰山一摊手,“那家的意思也很明白。如果人能救回来,能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那该怎么检查怎么检查。如果死了,当然就什么都不说了,只能是一起普通的事故,他家肯定不会搞什么尸检。”他往楼顶翻了个白眼,“我看他,够呛。”
方域沉默了,秦青看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就知道他也看不惯这种事。可他们都没办法。
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直到护士敲门,“你的缴费单出来了,什么时候去交费处打一下。”
赵兰山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交钱。咱还是继续在这里住着,不管那边怎么说,这种人……不咬他一口下来我不服!”
他出去以后,秦青问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方域说,“手指、手腕和肋骨的骨裂都得慢慢养,淤血的地方已经差不多好了。”
“脑震荡呢?”她担心的伸手去摸他的头。
他笑着说,“没事,已经不晕了,也不想吐了。”
过了两天,赵兰山说那边转过来十万块,说是先付的医药费。见到秦青还说,“你家应该也有,警察那边说会打电话通知你们家去领,到那签个字就能领了。”
方域问,“出事的那对母女怎么样了?”
赵兰山说,“我打听了,母亲是十二万,女儿是十八万,加一块三十万。”
方域皱眉,“这也太少了!”
赵兰山叹气,“大概也就这样了,楼上那人应该是快不行了,我听护士站的人说已经跟家属商议要不要拔管了。”
秦青回家后得知秦爸爸那边确实接到了交警队打来的电话,给她的赔偿是两万块,被秦爸爸特别有勇气的拒绝了,“我们要告他们!”秦爸爸几乎要对着电话跳起来。
交警在那边客客气气的说:“您别生气,我知道您生气,要不换个人来说?”
秦妈妈是冷静款的,但也很认真的说,“我们家不欠那点钱,就要个公道!”
交警叹气说,“那个肇事的听说也快不行了,他们家人今天下午还在我们这里呢,人一不行,这后面就不好处理了。”
秦妈妈说,“他不行了,是他撞的人吗?他死了就不算他撞的了?有这个道理吗?”
交警叔叔只好说请您再考虑考虑,跟家人商量商量,当然想告也随便您,我们只是调解,调解不成,你们去法院解决。
放下电话后,秦家人还在发火。秦爸爸气鼓鼓的,“太欺负人了!打发要饭的这是!”
秦青回房间忍不住给方域打了个电话。
方域接到电话后放下手中的书,他的脑震荡还没好,看平板容易晕,听歌看电影都不行,也就能看看书和杂志,连报纸都因为字小看不成。
“怎么了?”他温柔的问,“哦,你家也接到电话了?”
秦青趴在枕头上压低声音,“我爸我妈生了好大的气!”
方域笑着说,“就赔两万是少了点。他们可能也是因为人快死了,不想管这件事了。”
秦青好奇的问,“真的会因为他死了,这个事故就不处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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