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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父皇已经对谢家起了杀心,这就足够了,往后再从长计议吧。
容玉闭上眼“去吧,对了,给玄馥传消息,之前我让她好好调教的那位,加紧时间,或许很快就要用到她了。”
“是。”
赤影离开之后,屋子里只剩下容玉一个人了,容玉看着那个被她的血染红的话本,在这皇城之中活着,早就不知信任二字如何写了。
经过这一次受伤,就连她的皇兄,她都不知能否全然信任了,萧霁不曾明示站队,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温知渝,或者全凭自己高兴。
而温知渝,容玉恍然想起,她和自己母后一般,分明不是出生皇家,甚至不是权贵,却总是背脊挺直,从不曾弯腰,怎么会有人这样呢?
好像生来就从容自信,不曾受过波折。
那,温知渝真的会效忠一个人吗?即便是效忠,那效忠的人是她,还是她的皇兄?
容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绷带,轻轻呼出一口气,罢了,她如今想这些又能如何呢?
难道还要和她皇兄闹一场吗?那他们这亲缘可太可笑了一些。
容玉闭上眼靠在床头,那这一次刺杀,毕竟是刺王杀驾,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此事肯定不会不了了之,那么会由谁来担下此事呢?
是容辰,还是谢家?
这个问题,萧霁也曾想过,不过对萧霁,对皇城司来说,无论是谁,其实都一样。
萧霁今日换了一身玄色官服,这是皇城司的官服,其实萧霁很少穿,平日多是穿常服,亦或者大理寺少卿的官服。
因为皇城司的官府实在是不讨喜啊,简直是惹人厌恨,能止小儿夜啼。
有那清正的官员说过,这皇城司的玄色官服实则是一层层鲜血染上去的。
玄色的官服上是银丝绣的暗纹,四指宽的腰带束着他的腰身,身后跟着的人也穿着玄色官服,皇城司办案,这丹河行宫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三皇子,皇城司做事,除了陛下,无人能插手,您应该清楚。”说这话的时候,萧霁站在容辰面前,容辰面色难看,被软禁了这么些时日,他早就失了镇定。
“我要见父皇。”容辰撑着皇子的仪态,只要他还是皇子,便不会轻易成为弃子。
“陛下会见您的,可三皇子,您得明白,我皇城司也不好做,在去见陛下之前,我们总得给陛下一个答案不是?”
萧霁走近容辰,轻轻按住容辰的肩膀“三皇子,如今我们已经拿到了足够指正您的证据,如今,我只想知道,此事是三皇子所为,还是谢家所为。”
容辰明白,此事他和谢家该谁担着?萧霁给了他一个选择。
“不知这个问题,萧大人可曾问过我舅舅?”
“微臣自会去问的。”
容辰笑了,回身坐在椅子上,从容了许久“皇城司?萧大人,即便是皇城司,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啊。”
“萧子昭,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父皇多看重我谢家。”
萧霁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容辰,微微点头“殿下的意思,微臣明白了。”
容辰陡然想通了这件事,他打赌皇城司不敢动谢家,谢家是世家之首,父皇要谢家牵制其他人,此事便要被轻轻放下。
只要到时候舅舅能撇干净这件事,那些证据,也可以是皇城司伪造的,毕竟皇城司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了。
若是谢家获罪,世家便要乱,那世人都会当这件事是皇城司一手炮制的。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怕?左不过是父皇震怒,让他难过些时日,可只要有谢家在,他总会东山再起的。
容辰看着萧霁“我是大胤的三皇子,我的母后是中宫皇后,更是谢家的女儿,萧大人,我也想知道,皇城司会怎么选。”
萧霁带着人走出三皇子的院子,站在院子门口,“万俟。”
皇城司副指挥使万俟上前“属下在。”
“你怎么看这位三皇子?”
万俟没有丝毫犹豫,“三皇子怕是容不下皇城司。”
萧霁微微眯起眼“我原以为是扮猪吃虎的聪明人呢,谁知道,是头真的猪。”
所有皇帝都想要拥有一个完全效忠的皇城司,但他们要的,是要容下他们,而不是重新建立一个皇城司。
“皇城司,容不下这位三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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