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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自己是残虚呢?”江目灵再问道。
“我能感觉到,身体的衰老完全消失了。我气脉的运行也通畅不少,只是,也许慧根不足,所以依然没法领悟高等的仙术。”岳月回答道。
“那你的七情六欲呢?”江目灵问道。
“与以往一样,没有减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传闻中的残虚,七情六欲会逐渐消失。正是因此,残虚才会吸食人类的魄,也就是灵蜜。因为在魄之中,就有七情六欲的存在。相当于是吸食七情六欲,来补充自己的缺失。”岳月说道,“这样说吧,如果我不是残虚,又是什么永生的怪物呢?”
“无阶残虚吧!”江目灵说道,“这是我临时给你这种残虚的命名。我想,你或许根本不是高阶残虚,或者低阶残虚,而是一种新的品种。无阶,是指你的战斗实力,并没有半点的提升。叫你残虚,只是因为你的确拥有了永生的能力。难以想象,要是你的事情传了出去,会有多少散修者,会追随你的脚步。但是,无阶残虚或许并不只有你一个。”
“还有谁?”岳月惊声问道。
“莫晚霜!”江目灵说道,“你没注意到吗?你和莫晚霜,一个人吃下了黑色物质的蘑菇,一个人被黑色物质侵入了身体。这样说来,成为了残虚,还与血魔不同,身体年幼的残虚,似乎还能正常发育到身体的巅峰期。而血魔的话,如果是年幼者变成的,那么,这些年幼者将永生保持年幼的形态。而成为了残虚,大家才没有注意到,正常成长的莫晚霜,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其实,其他残虚的事情我只在书籍中见过,而无阶残虚则是很容易就分辨出来的。”
“我有一双特别的眼睛!”江目灵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说道,“我能够看出,你体内的骨骼,早已经被那种黑色的物质所替换了。”
“是的。”岳月坦诚地说道,“曾经有一次,我切到了自己的手指,看到了指骨,注意到了这种颜色的变化。为什么会这样呢,神机师大人?”
“或许,凡人的骨骼与九重天的仙人们有所不同吧?拥有血色仙骨的是仙人,而黑色骨骼的残虚却能永生。也就是说,骨血至少影响了人类的长生。”江目灵说道,“好了,言归正传。现在看来,你和莫晚霜的变化分为了两个时间段。第一个时间段,是被黑色物质变成了无阶残虚。第二个时间段,是你们在梦境中,变成了卖火柴的少女。在第二个时间段,还有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事件发生呢?也就是说,在你有意识地见到安班之前,有没有某样东西,某件事,让你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呢?”
“我明白了!”岳月恍然大悟,来到了吧台,拿出了一个画轴,展开之后说道,“就是这张画了,我让恩奇帮我绘制了出来。这是在见到安班之前,我做的一场梦。那是第一次,我感觉到了卖火柴少女的存在。你们可以看到,这个女人同样是面部不清。但与其他卖火柴的少女不同,她身上满是血迹,还被人残忍地切割成了几块。我甚至还记得梦里,自己身体被切割的痛苦,以及内心的无力。”
“杀人分尸案吗?”江目灵感叹道。
“我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孙甜言突然说道,“我们观海楼的位置,离血海镇的中心有些距离。整个血海镇其实是以经过血海镇的运河而建的,我们的观海楼却在离血海沙滩的附近。当然,这并不影响达官贵人们的兴致,他们愿意乘坐轿子和马车,来我们观海楼寻些快活。我们还有一些游船出海的项目,也深受客人们的喜欢。曾经有一个我们观海楼的姑娘,她就是陪客人随着游船出海,回来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具尸体的。”
“她的艺名叫香茶,本名我就不知道了。香茶死后,与香茶一同出海的客人黄公子,他的尸体也被浪推到了沙滩上。官府的意思是说,黄公子由于对香茶的服务不满,就杀死了香茶,并且分尸泄恨。之后,又觉得法网难逃,就畏罪跳海自杀了。”孙甜言气愤地说道,“根本就是草草了事!黄公子这人,出了名的不定性。我们观海楼的姑娘们,几乎全部被他玩过了一轮。一旦有新的姑娘,黄公子总是第一个想要花钱预定。也就是说,什么样服务水准的姑娘,黄公子都见过,犯不着做杀人的事情。不仅如此,香茶本就是以体贴、细心出名的。总而言之,此案疑点非常多。”孙甜言说道,“不过,我要说的是。这次的案子,我从一个官差那里听说,香茶不但被分尸了,脸还被划得乱七八糟。所以,神机师大人,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没有了脸还被分尸的香茶,就化作了卖火柴的少女呢?其实,最开始有卖火柴的少女这种传闻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香茶了。不过,我问过卖火柴的少女了,她明确告诉我,她不是香茶。但是,现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也分不太清。”
“香茶的尸体呢?”江目灵问道。
“应该早已经火化了吧!”孙甜言说道,“这件事情,对老鸨的打击很大,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姑娘里,只有香茶和她的关系最好吧?她给香茶办了丧事之后,就把观海楼转手给了别人。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观海楼了。”
“你们怎么确定,那具尸体是香茶的呢?”江目灵问道。
“每一艘游船,都配了一名船夫,和一个厨娘,他们一般是一对夫妻。虽然被严格禁止进入客房,但是,他们都亲眼见到香茶和黄公子上了游船。案发的时候,他们身上也被扎了针,被针上的毒物给弄晕了过去。”孙甜言说道。
“这里倒是有些奇怪。如果黄公子杀死了香茶的话,为什么是将船夫和厨娘弄晕,而不杀死呢?倒像是外来人弄晕了船夫和厨娘,再杀死了香茶,将黄公子推入了海中。”江目灵感叹道,“那当时的船夫和厨娘,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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